“不敢!”
董問哪敢當(dāng)面頂,咬著牙道:“末將銘記殿下教誨。”
“記得就好,我也是為你好?!敝軓剌p聲一笑,點(diǎn)頭道:“小錯掌嘴總好過鑄就大錯,那可是要挨刀的。”
說完,轉(zhuǎn)身而去。
“我要回去了?!?
離開大帳后,紫鎮(zhèn)東如是道。
周徹沉吟片刻。
他沒有拒絕,而是道:“你先去歇一會兒?!?
“不必?!弊湘?zhèn)東搖頭:“我頂?shù)米?。?
“歇一會兒?!敝軓嘏牧伺乃募绨颍骸吧院笪医o你樣?xùn)|西,能幫你守住張梓城。”
少年沉默。
“相信我?!?
“好?!?
紫鎮(zhèn)東被帶到許破奴帳中。
他骨氣健壯,遠(yuǎn)超平常人,哪怕一路奔馳不歇,此刻依舊精神充沛。
但沾上枕頭的那一刻,還是說睡便睡。
他不知道睡了多久,只覺自已睡得很香很沉,等他被喊醒時,兩眼睜開,精光爍爍。
“不錯。”周徹贊許點(diǎn)頭,道:“要讓大事,好的精力是絕對的前提。”
“殿下,我可以走了嗎?”
“可以,拿上這個?!?
周徹遞過去一塊令牌。
上有八字:平難將軍六皇子徹。
“這是……”
“你持此令,如我親臨。必要時刻,拿出這東西,守好你的張梓城,堅持到我趕來?!敝軓氐馈?
少年眼中神光一震:“您能來?”
“能?!?
周徹頷首,將第二樣?xùn)|西遞了過去。
那是一個鼓囊囊的袋子,里面散發(fā)出一股香味。
“這是我方才給你烙好的餅,你隨身帶著。”
“餅吃完之前,我一定趕到?!?
少年愣愣的接過,盯著那個袋子出神。
半晌,他才道:“方才太尉不是說,以守天井關(guān)為要嗎?如果張梓糧盡,是沒辦法守住的。”
“我會來的。”周徹道:“哪怕單槍匹馬?!?
少年手一震,捏緊了那塊令牌:“我知道了,我會守住的,一定會?!?
他沒有拖沓,起身向周徹辭行。
周徹親自送他上馬。
臨走之前,周徹又丟出了一個問題:“你和劉梁,是什么關(guān)系?”
“他先是我老師,后是我的上官?!弊湘?zhèn)東回答。
周徹又問:“他與張梓,孰輕孰重?”
紫鎮(zhèn)東眼神有所變化。
最終,他給出了第三個選項:“國家。”
訖,打馬而去。
等到人影在周徹眼中漸小,對方忽得勒馬:“殿下,我還不知道這餅叫什么?!?
“雞蛋灌餅?!?
“好,我知道了!”
少年大聲應(yīng)著,將布袋掛在馬背上,猛地一加鞭,往北而去。
營門口,許多軍士肅立,目送少年,面帶敬意。
疾馳而來,疾馳而去,自赴烘爐。
以少年之軀,擔(dān)家國之難!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