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周明安排的這路伏兵太過緊張。
又因都是零散武人,或許不缺武藝和血勇之氣,但終究差了軍紀(jì)。
種種情況下,有兩人沒等到命令,便已扣發(fā)弓弦。
篤篤!
箭聲響,一名甲士側(cè)肩中箭,痛呼出聲。
“誰!?”
甲士領(lǐng)頭人大喝,鐵盔下一道厲芒掃向道旁。
見事已發(fā),伏兵也顧不得許多,只管用箭矢招呼。
敵況不明,甲士們迅速舉盾,并加速向前沖出。
狂奔的具裝騎兵,速度和防御兼具,脫困能力是極強(qiáng)的!
張伯玉看得愣了一會兒。
但他到底是個(gè)讀書人出身,腦子轉(zhuǎn)的很快,率先判斷:這幫甲士敢大搖大擺的走大道,顯然是不心虛的,要辦正事的。
他立即下令,讓自已部下對準(zhǔn)道旁伏兵以弩箭還擊。
“是誰人援我?!”甲士頭領(lǐng)驚喜,大聲道:“我乃三皇子府衛(wèi)士長徐元慶,奉我家殿下命往城外喜宅襄助六皇子!”
張伯玉笑道:“平南將軍府將軍司馬張伯玉,謝過三殿下好意了!”
借張伯玉策應(yīng),徐元慶部迅速擺脫箭矢,又轉(zhuǎn)身殺回。
二人合力下,將埋伏人手悉數(shù)殺盡。
——城內(nèi),五皇子府
周徹來之前,已有人抵達(dá)此處,將皇子府前后門一應(yīng)堵上。
五皇子府,早已空虛,只剩一些仆人和婢子留守。
變況發(fā)生時(shí),門人立馬尋到周明,告知此事。
“來的是誰?”周明問。
“少數(shù)甲士,其余都只是家丁?!遍T人答道。
周明覺得事情有些不對。
倘若江撼龍等人失手,老六親來,不應(yīng)該是這個(gè)動靜。
倘若江撼龍等人得手,天子震怒,出動的應(yīng)是繡衣使、廷尉府或河南尹甚至禁軍的人手。
唯一的解釋……外邊的結(jié)果尚未傳來,這是城內(nèi)早有的應(yīng)對。
“撼龍……”
正欲和心腹商議,才猛覺對方不在。
“去,將吳夫人喚來?!?
“是!”
不一會兒,幾個(gè)家丁護(hù)著一個(gè)年輕婦人慌張趕來。
“殿下!”婦人慌忙見禮。
“不必了?!敝苊鲊@了一口氣,將她扶起,道:“你來我府多年,我對你疏少恩寵,你倒是肚子爭氣,替我誕下一子?!?
“非我心狠冷落獨(dú)子,而是身處激斗之中,不敢父子相認(rèn),唯恐他有夭折之厄?!?
“我的路走到盡頭了,你帶著虎兒離開?!?
周明取出幾張貼身的銀票,放到她手里:“你要好好珍重?!?
吳夫人痛哭:“殿下!您若不在,妾身如何護(hù)得住孩兒?”
“正因?yàn)榇耍惚仨氉?,才有一線生機(jī)?!敝苊鲹u頭,冷嘲一聲:“我猜錯了,他不是會留情的人,速去吧!”
他安排下人,直接從正門嚷出,毫無疑問的被阻攔了下來。
門人回報(bào)時(shí),周明問道:“他們可有詔書?”
“并無出示。”
“那便是沒有!”周明冷哼:“皇子門前,有詔不宣,封堵府門,便是以武犯禁!”
他篤定,這幫人還沒有走完該走的程序。
是老六等不及了,提前安排人于今夜對自已下手?
“殿下,我們該怎么辦?”門人問。
“我自去!”
周明提出鞘劍,大步向門口而去,口中厲喝:
“都說老六能得人,今日算是見識到了。”
“我倒要看看,你們這些武人,哪個(gè)敢將我殺在此!”
“一群蠢貨武人,等事發(fā)時(shí),都得被周徹推出來背鍋!”
訖,他宛如瘋了一般,提劍沖來。
無詔堵皇子門,讓他劈了,那也是白死。
可以說,這種任務(wù),無論文武誰來執(zhí)行,都是個(gè)要命的污點(diǎn)。
稍有不慎,便可能被清算……萬劫不復(fù)!
甲士讓開,一道黑色英姿走上階來。
手指緊扣劍柄,皇甫韻冷眼看來:“周明,你看我怕背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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