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
霍洗憂點頭,手一摘,弓上多三矢。
“都給我上!”
雷振堂怒喝:“我不信他一個人能攔住我們?nèi)?!?
——嗖嗖嗖!
三箭連發(fā),沿墻處,三人剛翻進(jìn)來,便被射翻。
一人仰面倒地,一人跌足池中,一人面門中箭,依墻而死。
“霍侯一弓在,足擎局勢不倒!”
曹汾咧嘴,一手拖住身邊負(fù)傷戰(zhàn)友急退。
——雷振堂身后的人沒有停下,次第而進(jìn)。
他們發(fā)足狂奔,將自身速度提到了極致,又時而依柱藏墻,試圖規(guī)避箭矢。
但霍洗憂何等人?
其手不停,其箭不歇,只聽見半空里弦聲如霹靂。
但凡所指,無一不倒。
他永遠(yuǎn)從前往后點——哪個最靠前,哪個最先死。
這幫人,無一不心存死志。
可在霍洗憂這般精準(zhǔn)無誤的點殺下,都有些動搖了!
誰走第一個誰死,這是何等可怕的手段?
有人沖在前頭,舉盾一面,試圖突破。
砰!
箭聲一響,嘯箭穿盾如破窗紙。
箭矢破盾鑲?cè)朊骈T!
前進(jìn)的步伐,開始滯緩。
“諸位,事到如今,哪里還有半點退路呢?”
“便是必死之局,走在前頭,未嘗不是早脫!”
危難之下,雷振堂口出向死之,大步向前。
嗖!
沒有任何例外,一支箭飛來,穿透了他的咽喉。
“呃——”
渾身力氣,在一瞬間消去。
那腳,宛如千斤重——雷振堂吃力抬著,試圖往前挪去,卻是無論如何也抬不起來了。
他身l一晃,靠在了身后的柱上,緩緩滑坐在地。
他望著月光下彎弓的少年,內(nèi)心的哀意和絕望怎么都壓不住。
六皇子向死而生,親蹈刀林火山,擇出如這般的蓋世人杰,又豈是自已可以輕易撼動的?
正如兩家主人……自家殿下雖是難得的果決勇敢,可對方又是何等人物?
他曾闖帳奪軍、又孤軍深入河?xùn)|平百萬之眾、以身為餌摧一州雄族——倘若一搏即死,他哪還能有今日呢?
如飛蛾之赴火,豈焚身之可吝?!
不求成,只求亮一亮刀劍,好在死前一吐胸中氣!
霍洗憂自信的可怕,即便對方是刺客領(lǐng)頭人,他也沒有補(bǔ)刀的意思,而是繼續(xù)射殺其他人。
雷振堂咽喉血流不止,目光就此慢慢寂滅。
李一山藏在暗樓內(nèi)。
一直緊張的握著刀,此刻松開呼出一口氣:“好像確實用不著我們出手……”
——咻!
夜空里,一支帶著尾焰的火矢飛出,所指在周徹主屋位置。
在雷振堂身死,所部被阻;大門鏖戰(zhàn),尚在牽制時。
江撼龍動了,帶著人從另外一個方向逾入,直撲周徹主屋。
數(shù)十人持刀挎弓,步伐甚急。
一路暢通無阻。
直到周徹門前,一道劍光利發(fā),撲面而來。
江撼龍側(cè)身一閃,身后一人應(yīng)劍而倒。
嘩啦!
幾人舉盾上前,擋在了江撼龍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