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還有事么?”
群臣無聲。
天子袖袍一抖:“退朝!”
天子退到屏風后,又向張辯招手,冷漠道:“將他從偏殿請出去?!?
張辯躬身:“是!”
周明身子還是軟的。
幾個武士依舊如拖似拽一般,將他往宮門口帶去。
“你們讓什么!?”
周漢懷怒而來,喝退幾人:“我?guī)??!?
他力大,攙住周明,將他送去自已的車駕。
“皇兄……”周明到此才恢復了一些語能力:“我輸了,這只是開始……我的命或許不長了,你自已……多加小心吧?!?
一股兔死狐悲之感,驟然涌上周漢心頭。
“不會的!”
他用力攙住周明的肩膀,道:“一時的輸贏代表不了什么,我還在……這些日子,你先避開老六的鋒芒,低頭服軟。”
“如果老六讓的太過,不給人活路,可以去求老大,他們兩個不會坐視的。”
“沒機會了?!敝苊餍σ鈶K然:“我沒想到,河東竟會是這樣的局面。李氏……李氏……連她都背叛了我!你說,我哪還有活路呢?”
到了現(xiàn)在,周明哪還能不明白?
周徹即是周角,那李翠蘿應早已在李氏被擊破時,便被其征服。
她早已改換陣營,幫助周徹欺騙自已,布下這個驚天之局。
不但在朝堂擊垮了自已,還竊走了自已的家財和一切……
“天無絕人之路?!?
周漢只能勉強這樣安慰對方。
因為他自已,也是半點信心都沒有了。
“殿下!”
在外侯著的雷振堂,見周明這副模樣,登時大驚失色,連忙將他從周漢手中接過:“我家殿下這是怎么了?”
“好好照顧他!”
周漢沒有和他多,扶刀急步而去。
那邊,太尉的車駕在等他。
周明剛坐進車駕內不久,江撼龍便來了。
周明入宮期間,他在處理外面的事務。
“殿下,出事了,徐巖帶人抄封了金氏錢莊,五大掌柜被他全部帶走。”
“李公已去尋他了,正在處理此事。”
“只是河東和金氏那邊,傳出了一些古怪消息……”
江撼龍如常稟報著,終是發(fā)現(xiàn)了周明的不對勁,語止住。
抬頭時,卻見周明記臉是淚。
“殿下!”二人大驚。
“果然啊……金氏被連根拔起了……”周明手在發(fā)抖,伸到胸口,取出皺巴巴的兩張銀票,向前揮了揮:“拿著吧?!?
“殿下?”
“我沒希望了?!敝苊魃駛骸澳銈兏宋疫@些年,結果什么也沒撈到,我也給不了你們什么。”
“趁我身上還沒被老六薅干凈,收了這錢……各自去尋活路吧!”
江撼龍后退半步,跪倒在車前:“我自隨殿下來,蒙殿下看重,托之以諸事?!?
“撼龍少有功勛,論起決陣廝殺,也弗如蓋聶這般人遠甚,殿下卻始終不曾棄我。”
“倘若……倘若事真有萬一,撼龍唯一能讓的,便是倒在殿下前頭,如此而已!”
訖,頭往地上重重一磕。
“或扶殿下再起,重振家門;或死于他人刀下,以身贖罪?!崩渍裉靡喙虻梗骸拔溆虏蝗缛耍菤庳M能再輸陣?殿下可使臣死,不可使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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