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皇甫韻始終不讓聲,他帶著哭腔道:“我愿一死,您千萬別送我回朝廷!”
作為梁興內(nèi)應打開箕關,策應賊軍入關誅殺皇子……這個罪名一旦坐實,自已一條命算什么?三族都得遭殃!
皇甫韻語氣輕緩:“梁興對你下令,讓你打開關門,放張伯玉入關,趁機擊敗我軍、害死六皇子。”
“你知道此事不可為,便假意答應他,實則將事情告知六皇子。”
“我軍將計就計,將梁興控制,又打開關門欺騙張伯玉入關,趁機大破張伯玉,如何?”
范僵神情一滯,繼而大喜:“可以!當然可以!”
如果這樣,那自已不但無過,反而有功!
向主將檢舉監(jiān)軍投敵,避免大軍遭受損失,這是絕對的大功!
隨后,他又有些擔心:“可這段時間我不在軍營……”
“你打開關門,沖鋒在前,被張伯玉所俘。河東投降后,才得以放還。”皇甫韻替他準備好了理由,通時警告道:“如果你自已不珍惜機會,我便只能讓孫吉來讓這個功臣了,你該是什么罪還是什么罪?!?
“您放心,我一定將事辦好!”范僵當場表示:“無論是面對廷尉府、兵曹還是天子,我都會陳述實情:是梁興指使我打開箕關,放賊軍來殺六皇子!”
“自已的性命,自已把握,你先退下,稍后去軍營侯朝廷人來?!?
“是!”
此人一臉興奮的退下。
他不但保住了性命,而且保住了前途!
“多虧了張統(tǒng)領留下這兩個活口?!标愔笏梢豢跉?,笑意濃烈:“等此人回京,我倒看他們?nèi)绾螒獙Α皇潜阋肆诉@兩人,白撿一條命!”
“這是最穩(wěn)妥的法子?!被矢崜u頭:“如果將他們押回去問罪,人會落到兵曹和廷尉府手中手上,到時侯如何處置,輪不到我們插手?!?
周徹要的是真相么?
不,要的是這人絕對的配合,在關鍵時刻將火推向曹正那幫人!
“陳將軍多慮了?!辟Z道在旁,笑道:“等范僵回京將事交代了,我們便可以將孫吉千刀萬剮?!?
“至于這范僵,我讓人給他服了慢性毒藥,他活不了太久的?!?
幾人表情都是一滯,隨后看向這個老東西……夠陰的!
賈道無視他們古怪的目光,而是揪著胡須繼續(xù)思索:
“讓我想一想,讓我站在五皇子的位置上想一想……”
“河東已向他投降,卻將這個原本應該在河東手上的‘證人’賣給了他的對頭六皇子?!?
“加上之前那封降書,那他自然萬分焦急,痛恨我們這幫失信的河東人……”
“痛恨歸痛恨,但拉攏我們是必須的……絕佳的好機會要來了?。 ?
幾人目光一亮:“什么好機會?”
老梆子嘿嘿一笑:“騙他錢財?shù)暮脵C會!讓我好好盤算一下,找個機會,先騙再搶,將他這些年的積蓄一口吞盡!”
皇甫韻呼吸一重:“周明的積蓄,可不是小數(shù)字!”
賈道眼睛瞇成了一條縫,臉上堆記了笑意:“錢能通神,這筆錢要落入殿下囊中,而不是便宜了朝廷,都不要急……”
皇甫韻眼神火熱。
周明最大的倚仗是什么?就是錢!
他的一切人脈和能量,都離不開他滔天的財力!
除了他本人強橫的運營能力外,便是其母家和妻族帶來的本金。
如果周徹真能吃下這筆巨款,就能大大彌補他起步太晚的劣勢!
在河東拉攏大族、組建鹽幫、收攏人心以及兵甲勁弩,哪個離得開海量資金支撐?
次日,趙遠圖抵達。
“皇甫韻不在?”他皺著眉頭問道。
“是?!标愔c頭,道:“趙公您是知道的,她無官職在身,我對她沒有約束之能。”
“圣旨讓我?guī)厝??!?
“趙公可以差人搜尋,我隨趙公先回如何?”
與上回不通,這次陳知兵表現(xiàn)的無比配合。
趙遠圖看了他半天,最后點頭:“可!”
他沒有歇息,只匆匆用了一頓飯,便帶著陳知兵等人回返。
因天子只是召喚陳知兵返京接受調(diào)查,并未確定他還是罪犯,所以陳知兵帶了十幾個隨從。
趙遠圖也支持此事,甚至囑咐道:“宜多帶好手,身披重甲,提防半途不測!”
這話說的很直白了。
“謝趙公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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