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迅速擴(kuò)散。
不到半日功夫,雒京之內(nèi),已是輿情洶洶。
不過,因各階層中缺乏有力的人出來‘證實(shí)’,輿潮還處于蟄伏狀態(tài),人們只停留于口頭議論。
“這個(gè)六皇子我聽過,不靠譜了這么多年,聽說前些日子突然崛起不是么?”
“崛起個(gè)屁,我看只是純粹的膽肥了!左右爭不過,干脆變壞了?!?
“向善難、向惡易;其人擔(dān)心被奪嗣,便開始用這些陰謀手段了!”
“陷害忠良,要是讓他上位,那還了得?!”
很快,消息便傳到了宮廷之內(nèi)。
天子聽了,搖頭笑道:“老六沉得住氣啊,有人要吃大虧了?!?
“吃大虧?吃什么虧?”
跟在天子身后的人武人楊大疑惑,他是禁軍以及繡衣系統(tǒng)中第一高手。
自幼便跟在天子身邊,甚得信任。
“利用了輿潮,就要接受輿潮的反噬?!?
“先前朕還納悶,老六明明手握證據(jù),為何面對曹正詰難時(shí)無動于衷,原來他在這等著?!?
“這小子,看上去直接霸道,心思可是不淺啊!”
天子突然話題一轉(zhuǎn):“曹正這個(gè)人,楊大你怎么看?”
楊大沉吟片刻,道:“曹尚書是陛下倚重的尚書臺重臣,我一介武夫,不敢多。”
“讓你說就說!”天子不記。
“是?!睏畲笠还恚骸拔艺J(rèn)為,既是內(nèi)朝重官,當(dāng)事事以陛下為先,而不是不顧一切的去支持二皇子?!?
“是啊,他是內(nèi)朝官啊?!碧熳訃@了一口氣,又搖了搖頭:“那又如何呢?他先對老六下得手,朕要是還去保他,老六該怎么想?”
“不管了,不管了,看戲就好!”
——三皇子府邸
大皇子周元與三皇子周松正在對弈。
“老二和老五又玩陰的,老六有大麻煩了!”周松無奈搖頭:“看這架勢,是要推動輿潮直接一波打垮老六,皇兄你怎么看?”
大皇子舉棋不下,眉頭緊鎖:“三弟,你不覺得六弟此行回來有些蹊蹺么?”
“蹊蹺?”周松將棋子放下:“哪里蹊蹺了?自從上次甄婉的事后,他不就這樣么?如狂刀出鞘,左右一通橫掃,一副瘋狼架勢?!?
“不錯(cuò),他劍斬李成、提首訪九卿、持劍闖三公之門,分明氣勢凌云?!贝蠡首狱c(diǎn)頭,臉上疑色更濃:“可在這件事中,為何全程被動挨打?”
三皇子愕然,隨即道:“或許他沒有辦法?外面有一種說法,說他冒犯三公,是因?yàn)闆]有辦法之下的狗急跳墻?!?
說到這,周松也忍不住發(fā)笑——這話雖然講的歪,但也有幾分道理。
“有一定道理,但不完全對。”大皇子眉頭始終緊鎖,似乎稍有放松,他抓住的那一點(diǎn)思緒便會消散:“假使我是六弟,既已對梁興下手、而又知道朝中有人要用梁興對付自已,為何不讓他死在半途呢?”
“死在半途,六弟雖有嫌疑,但也好過讓梁興先開口替曹正送上武器,再獻(xiàn)祭已身助攻……”
三皇子目光明滅不止,豁然被他點(diǎn)醒:“您是說,梁興是個(gè)魚餌???”
“我不敢確定。”大皇子搖了搖頭:“但我知道六弟不是無謀之人,更不缺乏膽氣,讓自已陷入被動不是他的風(fēng)格,只能往他有所圖的方向猜。”
三皇子徹底擲棋不玩了,不斷在大皇子面前徘徊,忽然回頭盯著大皇子:“皇兄,你是不是掌握了什么消息?”
“沒有?!贝蠡首訐u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