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徹打斷了他,面色也變得異常冰冷:“這封降書是要交給父皇過目,你是在說我欺君?”
“我……”許寧樓支吾不能。
“河?xùn)|之戰(zhàn),本殿已大獲全勝!你不過區(qū)區(qū)郎官,卻指責(zé)本殿毒遺害余,誤國誤民,罪該何論?”
“我未回營,你也未經(jīng)過我這名主帥準(zhǔn)許,更未罷黜陳知兵的將身,憑什么對他用刑,使其重傷?”
許寧樓面色發(fā)白,哆嗦著難發(fā)一,只能向趙遠(yuǎn)圖投去求助的目光。
趙遠(yuǎn)圖低頭看著腳面,全當(dāng)不知。
“你說朝堂之上,諸公必會深究到底!我問你,是哪位“諸公”能處置皇嗣?亦或者在你眼中,天家血脈能任由你們讓臣子的人發(fā)落???”
“口出如此大逆不道之,是誰給你的底氣?”
“你背后的那位兵曹尚書?亦或你可將生死置之度外的三族?!”
——砰砰!
許寧樓踉蹌退了兩步,險些跌倒。
他慌張看向手中這面代表中樞、代表兵曹的旗牌。
他原以為掌握此物便掌握了生殺大權(quán),節(jié)制前些的武夫丘八如捏稚兒。
事實也是如此,陳知兵和帳中那些武夫不就被嚇了個半死么?
可這玩意面對面前這位霸道的六皇子時,像是失去了它的一切神力……
失去最大的底氣后,許寧樓又成了那個七品小官,以至于荒唐地呢喃:“回朝沒法交代,那我該怎么辦?”
周徹?zé)嵝牡匦α耍骸拔医棠恪!?
“啊?”許寧樓難以置信,又覺枯木逢春。
周徹一揮手:“拖下去,杖斃?!?
許寧樓愣了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驚恐萬分:“不!??!”
由不得他。
門口沖進(jìn)來幾個軍士,將他按住便往外拖去。
“不!”
“我是朝廷使命,你們對我無行刑之權(quán)!”
“殿下!我是代表中樞來傳令的,您不能殺我——啊?。。 ?
喊聲未絕,身后的棍棒便迫不及待落下。
得到周徹軍令,幾個兵士跟砸糍粑似的奮力輪匝。
粗壯的棍棒,幾下便將許寧樓干的叫不出聲來,下身一片血肉糜爛。
見此,趙遠(yuǎn)圖向周徹拱手:“殿下,煩請留他一口氣,也好讓他回朝交代?!?
懂得見風(fēng)揚(yáng)旗,是個聰明人……周徹笑了起來:“既然趙郡守開口,那我也不好拂了你的面子。”
趙遠(yuǎn)圖連忙施禮:“多謝殿下開恩!”
棍棒停下,但許寧樓也早已昏死過去。
在對傷口讓了基本處理后,趙遠(yuǎn)圖讓人將他放到了擔(dān)架上,并向周徹辭行:“殿下,下官身系皇命,梁興和許寧樓必須帶回?!?
周徹記不在乎:“梁興這廝,便是趙郡守不來,我也要將他送入京都的?!?
“哦???”
趙遠(yuǎn)圖眼中驚芒再閃……聽六皇子這口氣,難道梁興有問題?
可問題是,即便監(jiān)軍有罪,也絕不是身在軍中統(tǒng)兵的周徹能處置的。
不管理由多漂亮,統(tǒng)帥私自處決監(jiān)軍,歷來都指向一個罪名——謀反!
趙遠(yuǎn)圖心頭一抖,聰明的扯開了話題:“殿下何時歸朝?”
“此刻!”
聲音傳來時,那襲黃袍已至帳門。
其人頂冠挎劍,龍行虎步。
一時間,趙遠(yuǎn)圖竟陷入恍然之中。
很快,他又猛然驚醒:
雒京,只怕要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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