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賈道所。
在郭鎮(zhèn)岳撤走、渡口被周徹掌握后,南岸的賊軍徹底慌亂,并失去秩序。
或逃、或降、或死于騎兵刀下,再無例外。
蓋越緊隨,周徹跨馬走在敗軍前:“陳知兵,立即對降軍和斬獲進行統(tǒng)計,稍后隨我入宮。”
“是!”
陳知兵即刻抱拳,目光激動。
出擊即成,有此戰(zhàn)功在手,他取代閻成的位置已是板上釘釘了。
從今日起,他將完全和周徹綁定。
其人絲毫不擔(dān)憂——對于武人來說,最能征服他們的,永遠(yuǎn)是魄力和戰(zhàn)功!
從周徹闖營斬閻成,再到率眾擊破郭鎮(zhèn)岳,周徹?zé)o疑證明了他的手段和能力。
皇甫韻也難以置信:她將全部希望寄托在皇甫龍庭身上,結(jié)果皇甫龍庭沒靠住,反而是周徹自己以匪夷所思的手段翻盤了……
“兄長,你能力不行,全程看戲,所以承諾可不算數(shù)。”
她說了一句,拍馬趕上周徹的背影。
皇甫龍庭一臉懵:怎么還把我嫌棄上了?
山上,等周徹跨馬歸來時,歡呼震動山野。
見錢紅雪和甄武尚在,周徹也是松了一口氣。
未久,周徹完成戰(zhàn)場清點,奔回雒京!
雒京,皇宮。
天還未亮,鐘聲便已敲響,侯在宮門外的百官陸續(xù)入場。
大夏講究勤政,值朝議之日,五更末官員們就要上班了。
“陛下!”
待百官坐定,天子還沒開口,盧晃便急沖沖闖了進來。
李鶴很聰明,知道盧晃即便忙通宵,朝議也是一定會去的。
所以,在半道截住了他,將事相告。
來得晚,而且還搶話,這使天子蹙眉:“何事讓盧卿如此急切?”
“陛下!”盧晃匆匆一揖:“河?xùn)|賊跨河包圍了邙山鹽廠,而護河騎營卻提前轉(zhuǎn)移到了南邊?!?
“事發(fā)后,導(dǎo)官令丞李鶴奉六皇子命往騎營說動閻成動兵支援,卻遭閻成拒絕。”
“無奈之下,李鶴只能轉(zhuǎn)回雒京,卻因身份低微,不得在宮禁時入宮闈?!?
“直到臣入殿前,方將消息上告于臣!”
盧晃話說完,滿堂驚嘩!
天子目中驚光一震:“李鶴可在?”
“人在殿外!”
“速召!”
片刻,李鶴入內(nèi),伏拜于地。
天子立在高處,目有炬光,十分駭人:“朕問你,事發(fā)過去多久了?”
“有三個時辰了。”李鶴面色發(fā)白。
聽到這個時間,群臣都暗暗搖頭:太遲了!
二皇子周漢與五皇子周明對視一眼,目中皆帶笑意:三個時辰,老六早就涼的透透得了!
“邙山有多少守軍?”天子又問。
“邙山并無守軍,只有殿下帶著甄武那百余武人,和數(shù)千民夫?!?
“來賊有多少?”
“三五千人?!?
李鶴聲音發(fā)抖,面色沮喪絕望。
雖和周徹相處極為短暫,但他卻對這位聲名狼藉的殿下觀感極好:待下人溫和,待惡人躁烈。
別人是欺善怕惡,他卻正好反著來,愈惡愈欺。
見事很快,第一時間安排自己下山求援,且料到了閻成會對自己下黑手。
可惜……殿下再聰明,終究沒有躲過這一劫。
聽完李鶴的回答,天子閉目,盛怒在醞釀。
“陛下!”盧晃拱起的手都在顫抖:“當(dāng)務(wù)之急,是即刻調(diào)集其他兵力,前去邙山剿賊救六殿下啊!”
“不可!”
周漢想都沒想便站了出來,嘆息道:“六皇弟被圍,我也心中甚憂?!?
“可既然賊人已經(jīng)推到了邙山,距離雒京已然不遠(yuǎn)?!?
“如今敵情不明,若是誤中奸計呢?若是兵力變動,以致雒京有險呢?”
“當(dāng)務(wù)之急,是拱衛(wèi)雒京。父皇的安危,大于一切!”
“至于邙山那邊,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三個時辰,一切都已結(jié)束了。”
盧晃身體一震,面色煞白。
他想反駁,但周漢那句‘一切都已結(jié)束’,卻如同一塊石頭壓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