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背挺得筆直,卻掩飾不住眼神里的心虛。
劉才正在院子里劈柴,斧頭高高舉起又重重落下,木屑四濺。
聽見腳步聲,他頭也不抬:“誰???”
“劉叔,是我。”吳經(jīng)國站在籬笆外,搓著手。
斧頭懸在半空。劉才慢慢直起腰,瞇起眼睛打量這個不速之客:“吳經(jīng)國?你還有臉回來?”
吳經(jīng)國干笑兩聲,推開籬笆門走進(jìn)去:“瞧您說的,我這不是想家了嘛?!?
“想家?”劉才冷笑一聲,把斧頭插在木墩上,“你當(dāng)初欺負(fù)徐家丫頭的時候,怎么不想想后果?”
吳經(jīng)國的臉色變了變,隨即又堆起笑容:“劉叔,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我這次回來,是想請您給我分個房子住?!?
他咽了口唾沫,“原先那間我是不敢回了,孟尋洲那小子在病房還拿刀威脅我......”
“活該!”劉才打斷他,“要不是你把人逼到那份上,人家能跟你拼命?”
吳經(jīng)國的笑容僵在臉上。
他四下張望,壓低聲音:“劉叔,咱們好歹是一個村的。您總不能看著我流落街頭吧?再說了,我那豬......”
“豬?”劉才突然提高了嗓門,“你還敢提那豬?隊里已經(jīng)決定把那頭豬給孟尋洲了!”
這句話像一記悶棍打在吳經(jīng)國頭上。
他的臉?biāo)查g漲得通紅,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什么?!那是我的豬!你們憑什么給那個混小子!”
“憑你欺負(fù)婦女!憑你違反村規(guī)!”劉才毫不退讓,“那豬是贓物,隊里有權(quán)處置!”
吳經(jīng)國猛地踹了一腳旁邊的木墩,斧頭“咣當(dāng)”一聲掉在地上。
他指著劉才的鼻子:“劉才!你別欺人太甚!我在城里混不下去,回來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我的豬還被你們私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