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桐看出她有所隱瞞,剛想問一句,陸飲冰便用手勾住了她的脖子,拉著她壓向自己的身體:“還想要嗎?”
夏以桐神情透露出一絲勉強,她想是想,就是她的背不一定再能經(jīng)受一次陸飲冰性致大發(fā)時候的九陰白骨爪。陸飲冰說:“我這回肯定不撓你?!?
夏以桐用狐疑的目光看著她,陸飲冰忙點點頭。
夏以桐這才小心翼翼地給她摘下戒指,放在床頭柜上,手摟著陸飲冰的肩腰給她翻了一個身,開始了新一輪的索取。舊傷添新傷的時候,她不由得搖頭笑自己居然會相信陸飲冰能控制得住不抓她。
以前也說下回不踹,哪一次少得了。下回復下回,下回何其多。
做完后夏以桐看了一眼時間,凌晨三點半,滿腦子的“好困啊好困啊”一頭栽進枕頭里,睡得昏天黑地。陸飲冰也沒比她好到哪里去,她眼睛都快困得睜不開了,瞇縫著眼睛,在床上滾了好幾個圈,掙扎著撐起上身,又指揮腳下床穿鞋,四肢直立起來,去浴室沖了澡,用冷水澆臉,寒冬臘月洗個涼水臉,提神醒腦得她差點叫了出來。
她躡手躡腳地從床頭柜摸出來一把鑰匙,又握著手機去了另一個房間,離她的臥室隔著兩間房的距離,進去后,再也沒有出來。
凌晨六點半,陸飲冰被凍醒了,她一個激靈,看向周圍的布置,趕緊查漏補缺,等第一縷陽光從地平線上冉冉升起的時候,她摸著緊張的心跳深呼吸,給夏以桐打了一個電話。
夏以桐頭疼欲裂,手從被子里鉆出來,在想象的范圍中摸了個遍,什么也沒摸到,只得瞇著眼睛找到了發(fā)出聲響的地方。
“喂?!?
“夏老師?!?
夏以桐轉(zhuǎn)眼看向身邊的空位,抓抓自己的頭發(fā),努力讓自己的意識清醒:“你去了哪里?”
“去了睡美人的家。”
“什么?”
“你穿上衣服,出門左轉(zhuǎn),第三間房,我在里面?!?
夏以桐困成狗,隨便抓了件長薄風衣,從頭到腳包住自己,及拉著雙棉拖哈欠連天地開門出去,家里有暖氣,但是走廊和溫度和房間相比還是低一些,她腿上豎起了一層細小的汗毛,忍不住雙臂環(huán)抱住自己。
左轉(zhuǎn)第三間房看起來靜悄悄的,好像藏著一個秘密。夏以桐手觸到冰冷的金屬門把手,不知怎么,心跳跟著重重地跳了一下。
隨著她推門的動作,先傳入耳朵的是一陣悅耳的鋼琴聲,陸飲冰坐在窗前的一臺白色鋼琴前,身后的陽光正好籠罩在她身上,連睫毛都沐浴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輝。
窗前的風鈴跟著發(fā)出輕微的顫動。
陸飲冰笑容溫柔,手下不停,向她努了努嘴。
夏以桐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發(fā)現(xiàn)那里是一整面的書架,白色的柳木,很干凈整潔,書架上放著的卻不是書,而是一幅一幅的相框,有劇照,生活照,多的是單人,少的是她和陸飲冰的合影。最后是她沒有見過的素描,素描大約有十來張,第一張奇丑無比,要不是有對比圖夾在左上角,她根本認不出來是她自己,讓她懷疑畫畫的人簡直就是她的黑,右上角卻還有一行小字:by露
夏以桐呼吸猛地頓住,回頭看了陸飲冰一眼。
越往下看,那些素描似乎有了長足的進步,到最后一幅,不需要對比照也能看出來是她的模樣。畫,在某種程度上和鏡頭一樣,是藏不住感情的。
夏以桐摸著那副畫,閉上眼睛,能夠清晰地感受到陸飲冰是怎樣專注地下筆、修改,對著陽光,在床位上冥思苦索,日以繼夜,又曾經(jīng)丟棄了多少畫廢了的稿紙。
她摸著鏡框,仿佛觸摸到了她的愛情。
鋼琴曲演奏完一遍,夏以桐睜開眼,才發(fā)現(xiàn)那是一首她很熟悉的歌——《眼神》。
“有時候愛是一種眼神趕走所有苦悶是你讓我記得自己不是一個人有你在什么都有可能因為彼此信任真的愛情不需要保證你從不勸我別逆風飛行牽手陪我向夢前進?!?
那是她曾經(jīng)唱給陸飲冰的催眠曲。
琴聲停下,陸飲冰從后面抱住她,在她眼前打開了一個盒子,正對著她的,屬于夏以桐的另一枚戒指就靜靜地躺在那里面。
“你愿意和我在一起,一生一世嗎?”
她聽見陸飲冰在她耳邊鄭重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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