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陸”的這份合同,在夏以桐簽上自己大名的那一刻開始,正式生效,不得不承認(rèn),夏以桐簽下去那一刻自己都覺得有點哭笑不得,明明是換經(jīng)紀(jì)公司這么正經(jīng)的一件事,怎么就能被陸飲冰弄得這么兒戲呢?她現(xiàn)下還因為工作不在,若是在的話,怕是更加隨意。
果真是行事如風(fēng)的陸總。
簽完合同,一式兩份,薛瑤拿走一份,夏以桐保管另一份。
薛瑤起身:“我還有工作,先去忙了,你們可以在這里隨便轉(zhuǎn)轉(zhuǎn)?!彼S后從兜里掏出兩把鑰匙,遞給她,“這是你辦公室的,就在隔壁。另一把是陸總辦公室的?!?
這么明目張膽的對兩人關(guān)系毫不避嫌,夏以桐有點不好意思,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薛瑤開門出去了,蘇寒也要告辭了。
夏以桐驚道:“不留下來吃頓飯嗎?”
蘇寒定定地看了她好一會兒,幽幽嘆道:“吃什么?狗糧嗎?你姐還是個單身薩摩耶,你還記得這件事情嗎?”
夏以桐想起她方才對著合同的樣子,忍笑道:“記得記得。”
蘇寒:“那我先走了,公司事也挺多的,有空再聯(lián)系?!?
公司……夏以桐心道,從今天開始,蘇寒的公司就再也不是自己的公司了,方才的好心情被淡淡的愁緒沖去了一半。
“嗯。”她點頭,要送她出門。
蘇寒?dāng)r住她的手:“不用送,你也不識路,我隨便找個人帶路就行?!?
最終蘇寒是一個人走的,至于方茴,她是夏以桐的私人助理,工資是夏以桐開,不屬于公司編制,去留自然都是跟著夏以桐,眼下正在家里休假。
偌大的辦公室剩下了夏以桐一個人,她想去公司里面參觀參觀,但是人生地不熟,總覺得有些唐突,想等到陸飲冰回來,帶著她轉(zhuǎn)轉(zhuǎn)。所以幾經(jīng)權(quán)衡過,留在了辦公室里,用目光丈量了一下辦公桌的大小,試了試?yán)习逡?,自然也看到了干凈得一點兒雜物都沒放的辦公桌,她歪著頭想道:陸飲冰平時真的來公司嗎?
她在舒適的老板椅里窩了一會兒,眼睛轉(zhuǎn)向了緊閉的休息室門,糾結(jié)了一會兒,過去擰開了門把手。休息室中間有一道屏障,分成小客廳和臥室,裝修是極簡風(fēng)格,視野開闊一目了然,繞開屏風(fēng)過去才是臥室,正對著床,就有一扇顯眼的門。
夏以桐從這扇門直接進(jìn)了自己的辦公室,環(huán)視一圈,心情復(fù)雜。
她在自己辦公室拍了張照片,發(fā)給陸飲冰,配了個表情包——[面無表情.jpg]
陸飲冰——終于知道找我了,等得我花兒都謝了,合同簽了嗎?
夏以桐——簽了。
陸飲冰——你對那扇門有什么意見?
夏以桐——沒意見[面無表情.jpg]
陸飲冰——哈哈哈哈
夏以桐——你能給我解釋一下為什么我辦公室連個沙發(fā)連個辦公椅都沒有嗎[biu~.jpg]
陸飲冰——反正你也不用不上啊。
夏以桐——做個樣子也要的[臉紅.jpg]
陸飲冰——找薛媽給你安排,你想要什么樣子的,直接告訴她。
夏以桐——打個商量,能不說薛瑤的這個稱呼嗎?
陸飲冰——為什么?
夏以桐——我今天差點說漏嘴了。
陸飲冰——哈哈哈哈那我更要說了,薛媽薛媽薛媽,但是你可以喊薛婆,我允許你了。就是有點難聽,含義還是好的。
夏以桐——才不喊。她又不是不知道陸飲冰什么主意,她喊薛媽,自己喊婆婆,那不就是間接承認(rèn)她們倆已經(jīng)是那種關(guān)系了嗎?她……還沒求婚呢……
夏以桐連忙搓了搓自己的臉,將自己這么不知羞恥的急切想法趕出去,現(xiàn)在談結(jié)婚太早了……吧?而且國內(nèi)也不讓,國外的話英國荷蘭瑞典什么的還不錯,不知道陸飲冰喜歡哪一個?
誰來求婚比較好?自己的那點家當(dāng)夠嗎?還沒有見過父母呢,陸飲冰上回說等她有空就見,上回已經(jīng)是好幾個月前,后來再也沒說過,要不要提醒她一下?這樣真的不會顯得她太恨嫁太不矜持了嗎?
夏以桐東想西想,心不在焉地和陸飲冰聊了會兒天,對方就說去忙了,她從自己的辦公室穿回去,躺在陸飲冰的臥室床上,睜眼望著頂上的天花板。
看著看著,天花板上的花紋玩起了頭追尾尾追頭的游戲,沉重的眼皮合上。
……
陸飲冰很奇怪,為什么她每次回公司,這里的工作人員都一副見了鬼的樣子,再這樣下去,她要貼一個公告,誰再碰到她這副表情,扣績效獎金。
當(dāng)然,這只是想想而已,她是一個仁慈的老板,只要干得好活兒,能給她賺錢,對她什么表情她不在乎,身后的嘰嘰喳喳就當(dāng)作是生活的調(diào)劑品好了。
說是這么說,但陸飲冰聽了一路的嘰嘰喳喳,也是有火氣的,她猛然回頭盯住一個員工,該員工嚇得一個哆嗦,結(jié)結(jié)巴巴道:“陸陸陸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