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飲冰和樓小樓又聊了幾句就結(jié)束了話題,她一百遍勸說自己對方和來影一樣是個不靠譜的,卻踏實地將對方出的主意放進了心里。
至于選擇哪一種,她還沒想好。
今晚上連同床共枕都不行,想那些亂七八糟的除了浪費鼻血沒有任何好處。
保持清心寡欲地擦澡睡覺,第一眼就發(fā)現(xiàn)浴室干凈得完全不像是她呆了一個月的同一個浴室,揉揉眼睛,笑了,這屋里來了個姓夏的田螺姑娘呢。
想和田螺姑娘睡一起了,一個月沒見了,好不容易有在一起獨處的一會兒時間,還給她睡過去了。
悔不當初。
對門兒、隔壁的房間都安靜極了,月上中天,秋風(fēng)送爽,夏以桐和陸飲冰都進入了夢鄉(xiāng)。
狗仔夜里撐不住,也睡了。凌晨四點半,一個激靈醒過來,一直盯到上午九點,倆對門兒都沒開過門,黃毛磨了磨牙:“我操?走了?!?
小辮子眼睛睜得銅鈴大:“她們明星拍戲都不睡覺的嗎?”
黃毛大脖溜子賞得慣了,抬手便是一下:“不然呢?要不她們拿那么高片酬呢,這是應(yīng)該的。就她們就這三五個月,片酬最少是這位數(shù),”黃毛拇指和食指比了個“八”。
小辮子眼睛快瞪出眶了:“!??!”
黃毛從兜里掏了包煙,抽出一根點了,用力地吸一口,一臉滄桑:“但凡我有張那么好看的臉,我也去演戲,我也當明星,當什么狗屁……高尚的新聞工作者?!?
小辮子也嘆了口氣。
黃毛把煙盒往那邊遞了遞,頭一偏,用鼻音道:“來一根?”
小辮子擺手:“我不抽煙的?!?
黃毛瞥他一眼,良久,說:“年輕啊,等過兩年你也跟我一樣了?!?
小辮子笑笑,沒說什么。
要盯的正主走了,跟著去高原不太現(xiàn)實,這二位也算是能歇會兒了,黃毛問小辮子:“哥還沒問過你,為啥干這行?”
小辮子說:“以前沒想過干狗仔,我想當正經(jīng)記者,但是現(xiàn)在正經(jīng)媒體不賺錢,我家……我爸沒有勞動能力,就我媽一人做清潔工,妹妹還在念高中,一大家子要我養(yǎng)?!?
黃毛拍了拍他的肩,這種事他見多了,安慰變得蒼白,半晌憋出一句:“都不容易?!?
兩人靠著門板坐著,坐了好一會兒,黃毛又“操”了一聲,笑了:“咱倆傻的吧,咋不上床去睡呢?”為了盯梢方便,兩個人只訂了一間房,這地兒也沒什么大床房什么的,通通都是單人床,但凡有個大點的床,陸飲冰也不會住小的。
小辮子沒動,望著他說:“哥你先上床躺會兒吧,我還撐得住?!?
黃毛很干脆的去了,沒推讓,“我睡仨小時,起來換你?!?
小辮子:“嗯?!?
黃毛剛?cè)胨瘺]一會兒,就被門口的交談聲吵醒了,這兒老板娘的炮仗嗓子很有標志特點,說話跟吵架也沒差別,他揉揉眼睛坐了起來,上身兒還是光著的
老板娘一巴掌懟開瘦猴似的小辮子肩膀,闖了進來。
黃毛“啊”一聲嚎,活像一個即將被□□的良家婦男,老板娘的吼聲直接把他的聲音蓋過去了:“這層樓全都漏水了,給你們換個房間!”
……
陸飲冰坐在去往片場的面包車上小憩,路上顛簸,夏以桐的身體跟著車子上下顛,看陸飲冰睡得不動如山,非常想湊過去看看她是不是真的睡著了。
奈何司機的后視鏡正明晃晃地對著她。
正按捺著,陸飲冰閉著眼,一只手沿著她的腿摸了上去,握住她的手,在手心摳了摳。
夏以桐連忙轉(zhuǎn)頭看向窗外,氣喘得有一點兒不勻。
這應(yīng)該是她和陸飲冰正式交往的第一個白天了,昨晚算,但昨天的不算。她忍不住又看了一遍自己的穿著,米白色大衣、半身短裙、天鵝絨過膝長靴,應(yīng)該還挺美的吧?應(yīng)該是吧?
陸飲冰還是睡著,手卻一直沒有松開。車里除了司機,助理在后邊那排坐,除非能透視,否則是看不到前面動作的。夏以桐身上骨架小,手指雖然長,骨節(jié)也是一如既往的小巧,握上去的感覺,陸飲冰形容不出來,就覺得舒服,永遠都不想放開的那種舒服。
迎面而來的是朝陽,嘴角勾起笑,陸飲冰心里說:早上好,女朋友。
夏以桐手指動了動,將手翻過來,手心朝上,陸飲冰將手指探進她的指縫里,十指相扣。
兩人就這么握了一路,在車停下來的時候自如地收了回去,自如地對視了一眼,眉眼深處傳著情,下去了,和經(jīng)過的工作人員打招呼,進了化妝間。
條件簡陋,陸飲冰一個人也不能再獨占一座營帳了,只是在里邊擁有一個較大的私人空間,她的團隊把那兒圍起來了。夏以桐的位置是臨時騰出來的,就在她旁邊兒。
陸飲冰顯然挺開心的,但外表上沒顯露,從口袋里摸出個糖果,剝開吃了,紫色的糖紙,低頭搗鼓搗鼓半天,折成了一個好像是花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