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好說?!标戯嫳蠖鹊財[擺手。
兩人一陣說笑過后,夏以桐把下巴枕在枕頭上,兩手手臂抱在枕頭兩側(cè),又垂頭喪氣起來:“可是這樣我明天就見不到你了?!?
陸飲冰安慰她:“遲一天而已,工作重要?!?
“我知道工作重要,可是……可是……”夏以桐眼圈有點紅,“我盼了好久的,想見你?!?
陸飲冰把ipad捧起來,慢慢湊近,讓自己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充滿了整個屏幕,連根頭發(fā)絲都看不見,陸飲冰的嘴巴在屏幕下方開合:“現(xiàn)在看到了嗎?看仔細(xì)了嗎?”
再怎么好看的臉這種迷之角度,也不會好看到哪里去,就算是夏以桐濾鏡有一丈厚,也不得不承認(rèn),實在是太喜感了。
撲哧笑出聲,無奈又似嬌嗔地喚道:“陸老師~”
陸飲冰把攝像頭挪遠(yuǎn),挑眉說:“行啦,這下開心了吧?”
夏以桐點點頭。
陸飲冰催她:“快睡覺,明天還要趕飛機呢?!?
“我睡了。”夏以桐把被子往上一拉,一直蓋到胸口。
互道晚安后關(guān)了視頻。
夏以桐查從九寨溝黃龍機場飛往北京的航班,發(fā)現(xiàn)只有下午的,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好,只好開車先去成都,從成都飛往北京。
陸飲冰在夏以桐夢里跑了一晚上,早上起來夏以桐發(fā)了好一會呆才回到現(xiàn)實,給方茴發(fā)消息,讓她進來幫著收拾行李。
早上七點,夏以桐坐車離開九寨溝,下午航班飛離雙流機場,五點抵達北京,和等在機場的蘇寒匯合,直奔攝影棚。
他們和雜志約的時間是晚上七點,緊趕慢趕終于在六點趕到了。棚里很安靜,大部分人出去吃飯了,攝影師是個金發(fā)碧眼的外國人,打扮時髦,坐在椅子上低頭玩手機。造型師在化妝間,夏以桐敲門進去,風(fēng)塵仆仆,立馬雙手合十道:“抱歉久等了?!?
造型師三十來歲,細(xì)腰窄胯,扎個小辮子,相貌陰柔,顯小,笑起來是個風(fēng)情萬種的模樣,輕聲細(xì)語:“沒事沒事,時間還充裕著呢。”
夏以桐再次鞠了一躬,視線一轉(zhuǎn)才發(fā)現(xiàn)房間里還有一個人,那人坐在化妝間旁邊的小凳子上,穿身簡單的衛(wèi)衣長褲,不大起眼,乍一看還以為是工作人員。
夏以桐看一眼,然后別開,再次看過去,嘶,這人似乎有點眼熟。
她走過去,那人便站起來,主動向她伸出手,不緊不慢:“你,你好,我是岑,岑,岑溪?!?
夏以桐心里奇怪,蘇寒姐怎么沒告訴她岑溪是個結(jié)巴呢?真結(jié)巴還是假結(jié)巴,真結(jié)巴的話怎么能拍戲的?假結(jié)巴又是為什么?
她頭一回在圈里見到這樣的人,一時間回應(yīng)居然慢了半拍,等她要介紹自己的時候,岑溪又開口了,“和,你一起,拍,拍雜志的?!?
再多的疑惑也不關(guān)夏以桐事,遂她淡然回應(yīng):“你好,我是夏以桐,合作愉快?!?
岑溪說:“合作,愉快。對,對不起?!?
是在為蹭她人氣的事情道歉嗎?夏以桐不露聲色,用一句話輕描淡寫地帶過:“沒事,大家都是同公司的。”即使知道這事可能和岑溪沒關(guān)系,但是她還是心存芥蒂,不想和她交朋友,她不是宰相,肚子里撐不了船。
岑溪的眼神暗了下去。
造型師撓了撓頭,十分奇怪方才還好好的人怎么忽然就結(jié)巴了,還結(jié)巴得跟個真結(jié)巴似的。嘿,這事兒真是奇了。
夏以桐指著化妝鏡前的一把椅子,向造型詢問:“一會兒我是坐這里嗎?”
“是的?!?
“謝謝?!毕囊酝┳铝?。
岑溪低著腦袋坐在她隔壁的位置,她們倆的造型師兩個人做,造型師出去叫他師弟了,房間里只剩下夏以桐和岑溪。
岑溪轉(zhuǎn)頭:“夏,老師?!?
“你好?!毕囊酝┒Y貌地回視。
她從衛(wèi)衣口袋里掏出一支馬克筆,遞給夏以桐,辭懇切:“我是,是你的,粉絲,請,請幫我,簽個,名好嗎?”
夏以桐望著她的眼睛一口氣從她開始說,到一句話完畢,半晌才歇下,差點把自己憋死。
“謝謝,簽?zāi)睦??”夏以桐急忙吸了口氣補補氧,才問道。
岑溪走過來,撩起衛(wèi)衣,背對著她露出里面的白t恤,“簽,簽,簽……”
夏以桐急死了,搶答道:“簽衣服背面?”
岑溪點頭。
夏以桐龍飛鳳舞地給她簽了,幫她把衣服放下來:“好了?!?
二位造型師相攜進來,看到的就是夏以桐坐在椅子上,岑溪背對著她,疑似坐在對方懷里,兩人對視一眼,矜持地捂著小嘴偷笑,默契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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