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桐:“……”
是她太天真,以為來影會按照常理出牌,就她這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不知道還要鬧出多少事兒來。
來影目光在她倆之間游移,嘴角全是戲謔的笑意和挑釁:“不是沒帶怕的嗎?怎么了?這就怕了?”
說完她朝夏以桐隱晦地使眼色:怎么樣,姐夠意思吧?
精準接收到她暗號的夏以桐笑不出來,雖然她很享受和陸飲冰接吻的感覺,但是總覺得那該是個在什么都準備好的時候發(fā)生,而不是耍一些小手段占陸飲冰的便宜,很不光彩。
“我……”夏以桐眉頭一皺,剛開了一句口,就被陸飲冰的動作嚇得呆住了,還沒等她回過神,陸飲冰已經(jīng)牢牢用手固定住了她的后頸,一手捏起她的下巴,隨之滾燙的唇舌一并欺上她的唇瓣,絲毫沒給她逃離的機會。
夏以桐眼珠微微動了一下,腦子里便“嗡”的一聲,手下意識揪住陸飲冰的睡衣衣袖,“唔!”
來影在心底大叫了一聲“臥槽”,她可能一直以來對陸飲冰有什么誤解。她以為陸飲冰會拒絕的,畢竟蠻不講理這事她又不是沒干過,但是她也忘了,陸飲冰是個出必踐的人,愿賭服輸,應過的事自然會去做。
兩個美人,還是自己的好友當著自己的面熱吻,這個刺激,她有點低血糖,需要補充點胰島素。等等,胰島素好像不是這么用的……
來影從飛上天的理智中尋摸了一把撈回來安進腦子里,鎮(zhèn)定了一下,然后果斷打開了手機計時:1、2、3……
一分鐘,一秒不能少!
這次的接吻和拍戲時候完全不一樣,拍戲的時候要對著鏡頭,要注意美感,要把握情緒,這兒不用了,除了一個絕對安全的友人,可以說是旁若無人了。陸飲冰吻得很用力,她忿忿地想:叫你去喜歡別人,叫你不……不什么,不管了。叫你不聽我話,反正你哪兒做得都不對!
陸飲冰的舌尖裹挾住夏以桐的舌尖在她口中橫沖直撞,粗暴,毫無技巧可,但是不疼,夏以桐反而從這種有些粗魯?shù)挠H吻中覺出了一絲不敢奢望的感情,一個個敏感的細胞被帶起來,由口腔帶來的滿足感,一直蔓延到胸口,酸酸漲漲。
夏以桐由原本的被動承受改為主動回應,手也情不自禁地環(huán)上了陸飲冰的脖子。
空氣溫度從曖昧的旖旎直接變成爆炸的高溫。
來影覺得自己快要瞎了,這個房間的空調怕也是壞了。
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30秒。
陸飲冰調整了一下姿勢,自己微微傾下身,讓她半躺在自己的臂彎里,嘴唇含住了她,兩人舌尖相互輕推,在彼此的唇縫間游走,像兩個關系交好的伙伴,約好了今天到你家玩,明天到他家玩,然后一不留神就晚了。
一分鐘過去了。
兩分鐘過去了。
來影摸著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燙起來的臉,捂著眼睛沒好意思打斷她們。
兩分五十秒也過去了。
陸飲冰忽然推開正沉浸其中的夏以桐,急切切地問:“到了沒有啊,我怎么感覺已經(jīng)不止一分鐘了啊,你是不是故意蒙我呢?!?
來影:“……”
我錯了,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鋼鐵直女陸飲冰。但是在那之前,能不能把你嘴角的口水擦干凈?還有您那宛如猴屁股的臉蛋。
來影果斷按了停止,立刻歸零,神態(tài)自若:“沒啊,正好,剛剛一分鐘?!?
“你給我看計時?!标戯嫳恍?。
來影早知道有此一招,把手機舉起來,亮給她看,笑嘻嘻道:“剛剛手快歸零了?!?
“……”死無對證,陸飲冰輕哼一聲,只好吃下這個不知道是不是虧的虧。
夏以桐全程都是暈的,陸飲冰吻上來的時候是暈的,離開的時候也是暈的,大腦斷片、短路、宕機,凡是能出現(xiàn)的毛病都出現(xiàn)了,直到耳邊熟悉的聲音催促道:“該你出牌了?!?
夏以桐方詐尸一樣渾身震了一下,混沌的大腦被開山斧一斧鑿開,天朗地清,她愣愣地看著自己手里不知何時多出來的一副牌,打了個寒噤,茫然地心說:“剛剛發(fā)生了什么?”
頭頂?shù)臒粽障聛?,眼前一片明亮,夏以桐瞇了瞇眼,停滯的記憶之河重新流動,下巴上的力度,嘴唇上的溫度,還有唇舌相纏時的滋味,都是陸飲冰帶給她的。
陸飲冰?
夏以桐偏頭,剛剛那道催促她出牌的聲音的主人就是陸飲冰,不知道為什么,她看陸飲冰的臉忽然有些看不清楚,眼前蒙著層什么似的,白霧蒙蒙的,她搖搖頭,還是看不清。
陸飲冰和來影就看著夏以桐一會兒茫然,一會兒搖頭,一會兒發(fā)呆,好像面前的空氣里藏著一副她們看不到的絕世好電影似的。兩人對視一眼,陸飲冰主動伸手探向了夏以桐的腦門,沒發(fā)燒啊。
她沖來影搖搖頭。
來影一笑,沖她擺手,示意讓她來,她貼近夏以桐的耳朵,氣沉丹田:“二師兄!陸老師被妖怪抓走啦!”
夏以桐一個激靈,徹底清醒了過來??纯匆呀?jīng)湊到她眼前的兩張大臉,嚇得登時往后退了一步:“你們倆干嗎?想偷看我牌?”
陸飲冰賞她一個宛如智障的眼神,坐回原位。
來影好脾氣地問:“你的牌呢?”
夏以桐看向自己空蕩蕩的手,茫然:“對啊,我牌呢?”
陸飲冰在旁涼涼道:“看看你面前,打完了。”
夏以桐悚然一驚,她難道已經(jīng)練就了閉著眼打牌的絕技嗎?她望向一臉含笑的來影:“贏了還是輸了?”
來影笑吟吟的:“輸了?!?
“又輸了?”夏以桐認命地嘆氣,“好吧,這次是真心話還是大冒險?”果然閉著眼打牌還是不行,比睜著眼打牌毫無進步,更憋屈的是連輸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輸?shù)?。不過經(jīng)過剛才的大冒險之后,她覺得真的是沒在怕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