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很想拖延時間晚點回去好實現(xiàn)自己以身相許的夙愿,但是夏以桐并沒有膽大到要挑戰(zhàn)陸飲冰的話的地步,她和導(dǎo)演以及工作人員打過招呼,帶著方茴看似非常淡定但是心急如焚地回賓館去了。
坐在房間里,是十分鐘以后,窗簾拉得厚實不說,連燈都沒開。
自打陸飲冰昨天晚上告訴她自己關(guān)注她以后,夏以桐生怕再錯過什么消息,打算養(yǎng)成每日必上一遍微博的好習(xí)慣。不過她刻意避開去搜索自己的新聞,而是只刷著自己首頁的動態(tài),她這個基本上算得上工作號,關(guān)注的只有同行演員,再就是一些制片人、出品人,以及音樂圈的歌手、作詞、作曲家。就這么隨意一刷,卻刷到了一條和自己有關(guān)的,確切的來說,與她和陸飲冰兩人有關(guān)。
來影l(fā)yyv:
幾天沒刷微博上來就蒙了個圈,現(xiàn)在的媒體也太好笑了吧,她們就算是鬧緋聞也應(yīng)該和我啊,我和老陸不是更有cp感么?什么捕風(fēng)捉影的事兒都能拿出來炒,外面風(fēng)大,小心閃了自己的舌頭。
來影回國已經(jīng)有一段日子了,她自己一堆事兒還沒處理完,焦頭爛額,也就一直沒顧上聯(lián)系陸夏二人,說好的吃飯也跟著耽擱下來。前幾天剛發(fā)了一篇情真意切、發(fā)自肺腑的文章,記錄了她和老公這么多年以來的感情,感動了一大批的粉及路人,一般的女星粉絲沒有男星的女友粉那么戰(zhàn)斗力驚人和變態(tài)的獨占欲,只要夠坦誠,時間長了,大部分粉絲還是能慢慢接受并祝福的。
按理說,她正處在敏感期,不該公然發(fā)任何微博為誰說話,但是她就是說了,并且說得坦坦蕩蕩。夏以桐心想:她和陸飲冰能成為好友,果真不是沒有理由的。
來影雖然沒有陸飲冰那樣強大的背景,但是她同樣也是站在娛樂圈頂端的人,自身實力不容小覷,入行近十年,拿過兩座影后獎杯,就算面臨解約風(fēng)險,她依然受投資人和電影人的喜愛,觀眾還是買賬會看她的作品。
要站得更高,才能無懼這些事情。
夏以桐再次堅定了這個想法。
正想著,手機鈴聲響了,夏以桐以為是陸飲冰,眼睛還沒來得及看來顯徑直接起來了,成熟穩(wěn)重地喊:“陸老師?!?
“什么陸老師,我是你來老師?!彪娫捘穷^傳來一道與陸飲冰偏冷聲線截然不同的調(diào)侃女聲。
夏以桐把手機摘下來,看清了,輕松笑道:“來影姐,我方才和陸老師約了見面,沒注意看。找我有什么事兒?”
“能有什么事兒,看到新聞了,來慰問慰問你。”
“我就更沒什么事兒了,你打電話給陸老師了嗎?”
“她有什么好慰問的,薛瑤會處理干凈的。”來影說,“順便再知會你一聲,我這邊事兒差不多了,但是鑒于你那兒現(xiàn)在也有點敏感,暫時還不能去探班?!?
如果來影的說話對象是另一個人,她一定會字斟句酌地說,但是面對夏以桐,她知道夏以桐肯定理解她的意思是不想給她再惹麻煩,果不其然夏以桐也說:“嗯,我也是這個想法,就算你不說,我也會提醒你的?!?
來影兩腿舒展,交疊放在布藝沙發(fā)上,一頭烏黑長發(fā)正正垂下來,沒說話,眉眼笑得溫柔。
夏以桐:“來影姐,你那篇長微博我看了,把我都給看哭了,再次祝福你和趙駿哥?!?
“不是我寫的。”來影笑。
“???”
“我只是寫了個初稿,薛瑤給我潤色的。”
來影食指卷著自己的長發(fā),笑夏以桐入行這么久有時候還是很天真:“這篇長微博是我給自己辯白和吸粉的利器,怎么能隨隨便便就發(fā)呢,真情實感要有,高人潤色更要有,他們這些純熟的文字工作者,都是能輕而易舉get到大眾的g點的,知道寫什么能讓你哭能讓你感動得痛哭流涕哭得稀里嘩啦?!?
曾經(jīng)對著手機哭得稀里嘩啦的夏以桐:“……我想掛電話了?!?
對面?zhèn)鱽韥碛靶覟?zāi)樂禍的大笑。
夏以桐嗔怒道:“你再笑我要生氣了?!?
“不笑了哈哈哈,你怎么這么可愛,真恨這個時候不在你身邊,不能親眼見見你哭鼻子時候的樣子,說起來我還沒見你哭過呢?!?
夏以桐不想理她了。
來影笑夠了,背從沙發(fā)上滑下去,平躺在沙發(fā)上,用手臂枕著腦袋,看著頭頂?shù)膹?fù)古式吊燈,冷不丁說:“夏小桐,我要解約了?!?
“沒辦法挽回了嗎?”
來影冷笑:“我們公司從頭到尾沒有為我做過任何公關(guān),還想方設(shè)法要把我搞臭,就算跳槽到別的地方去也撲騰不起水花,要不是老陸幫我,我現(xiàn)在早就沉下去了,你知道,在圈里,一個藝人一旦flop下去就很難再爬起來了。哪還能在這里和你談笑風(fēng)生?”
夏以桐是聽說過這種事的,藝人要跳槽出去原生經(jīng)紀公司,有的公司為了不讓你為別人創(chuàng)造利潤,極端點的做法會直接抹黑你,和電視劇里那些“得不到你就毀了你”的反派異曲同工。
夏以桐沉下心思,問:“解約以后,你打算怎么辦?”
“自己組建工作室吧,省得受氣。但是我這情況你知道,人手不足,還不知道呢,估計從老陸那里借幾個人,然后掛名在老陸的工作室下。”
“為什么不直接簽在陸老師工作室下面?”夏以桐很奇怪,她和陸飲冰不是很好的朋友嗎?
來影聽起來很害怕的樣子:“我才不,她工作室管事的薛瑤就是個吸血鬼,我要去了,還不得被她吸干了,只要不過分,老陸都不管她的。我記得……你還有多久時間就到合約期來著?”
“不到一年?!?
“要不要和我一起?咱姐倆好,一起干啊,互相照應(yīng),我的人脈你隨便用。”來影朝她拋出橄欖枝。
夏以桐是個很重情義的人,也一直念著秦暮的知遇之恩,遲疑道:“我想想吧,我們公司秦總拿我當(dāng)妹妹,我……不好意思……提解約?!?
“好吧,”來影說,“但是恕我直,你們公司規(guī)模太小了,對你的成長不利,要么簽到大的,比如耀世、星光這樣的大公司,要么就直接自己出來單干。我建議單干,自己當(dāng)老板,不用給公司分成,我沒記錯的話,一般的經(jīng)紀約是三七分吧?!?
“……嗯。公司七,我三。”
“如果你覺得過意不去,可以主動提出幫她們帶帶新人,平時需要你的時候,也出來撐撐場面,人往高處走,你這樣會耽誤自己的。我簽的經(jīng)紀約是另一套標準,五五分,就算沒出這事,我也在考慮合約到期直接出來開工作室,自主性大?!?
“我會考慮的?!毕囊酝┬闹f的有道理,甚至理智是完全贊同來影的,現(xiàn)在她累死累活也是為他人作嫁衣裳,錢少點不要緊,工作環(huán)境畢竟挺好的,但是以后若是……若是有幸和陸飲冰發(fā)展出一點什么,就不得不自私點,為自己考慮了。
“你多想想,一年時間,說長不長,要早做準備。”
“我……陸老師?”夏以桐一手拿著手機,立刻站起來,愕然望著正推門而入的陸飲冰,陸飲冰長發(fā)垂肩,穿一身黑色v領(lǐng)連體褲,搭配平跟網(wǎng)狀涼鞋,盡顯瀟灑利落的氣質(zhì),單手拿著一副墨鏡,似乎剛?cè)∠聛?,眉眼冷冽?
來影差點從沙發(fā)上摔下來:“陸飲冰?你不是在自己房間嗎?我的天哪?。?!難道緋聞是真的?我眼睛瞎了你再說一遍。”
夏以桐顧不上回應(yīng)那邊,聲若蚊訥:“你回來了?!?
陸飲冰把門關(guān)上,看到她木訥的樣子,臉上的寒冰化開些許,溫聲問:“你在和誰打電話?”
來影聽到陸飲冰的聲音,都快好奇瘋了,抓心撓肝:“喂喂喂,倒是來個人理我啊,再不理我我要去曝光你們?。?!”
夏以桐把手機遞給她,通話界面正顯示著來影。
陸飲冰一看就樂了,聽了一會她在里面吱哇亂叫,便對著聽筒不假思索地含笑罵道:“好你個來大仙,我他……我出事了你就不給我打個電話,還專挑我不在的時候來勾搭我的人,有你這樣的嗎?告訴你,免談,絕交,掛了!”
說完毫不留情地掐了來影電話。
夏以桐一副震驚的樣子。
陸飲冰則一臉惡作劇的笑意,道:“沒事,不管她,咱們先談?wù)隆!?
夏以桐腦子里全是“我的人”“我的人”那句話,臉紅心跳,整個人就快原地炸成一朵煙花了,眼角眉梢都帶陷入熱戀的春意,哪里有心思談?wù)?,就只想把自己脫光了送給陸飲冰,徹底成為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