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戰(zhàn)聞聲抬頭,就看見一個白衣身影從門外急匆匆跑進來,手里還提著一個熱水瓶——
    正是剛才主動提出幫陸秋雅打水的陳春燕。
    陳春燕打完水回來,發(fā)現(xiàn)陸戰(zhàn)病房的門虛掩著,本來只是想從門縫里偷看一眼,沒想到卻驚喜地發(fā)現(xiàn)病房里只有陸戰(zhàn)一個人,還碰巧需要幫助的樣子,她心中頓時一喜,立馬就把陸秋雅的話拋在腦后跑了進去。
    她的手直直探向抽屜把手,眼看就要和陸戰(zhàn)的手碰到一起,下一秒?yún)s只摸到一塊冰冷的金屬——
    沒想到她上手的速度快,陸戰(zhàn)撤手的速度更快,輕松避開了她的肢體接觸。
    陳春燕小心思落了空,眼底閃過一絲沮喪,一轉(zhuǎn)頭又換上了笑臉,親切地對陸戰(zhàn)說道:
    “陸營長,你想拿什么?我?guī)湍恪!?
    陸戰(zhàn)覺得自己還沒有虛弱到開個抽屜都需要人幫忙的程度,只覺得陳護士的反應(yīng)有些夸張了,但想到別人也是一番好意,便開口答道:
    “我想拿條新毛巾?!?
    陳春燕笑著應(yīng)下,拉開抽屜幫他把毛巾拿了出來,眼睛順勢一瞟,看見毛巾下面還放著一本戶口本,頓時眼睛一亮。
    她之前從劉金才那兒套話,只套出了陸營長的歲數(shù),還不知道他具體生日是哪天,要是能在陸營長生日那天送他一件自己精心準備的生日禮物,應(yīng)該能感動陸營長吧?
    這會兒看見陸戰(zhàn)的戶口本就在抽屜里擺著,可是個絕佳的機會!
    陳春燕琢磨著正要趁陸戰(zhàn)擦汗的工夫,偷偷上手從抽屜里把戶口本拿出來看一看,誰知身后突然傳來一聲怒喝:
    “你怎么進來了?!”
    本來就做賊心虛的陳春燕被嚇得一哆嗦,急忙轉(zhuǎn)身,只看見陸秋雅雙手叉腰氣鼓鼓地站在病房門口,兩只黑白分明的圓眼睛正死死瞪著她。
    “我我進來幫陸營長拿條毛巾”
    陸戰(zhàn)皺起眉頭,他雖然也不喜歡被人打擾,可陳護士只是幫忙拿條毛巾,他妹妹這種語氣質(zhì)問別人,也顯得太沒有禮貌。
    “陸秋雅,注意你說話的態(tài)度!”
    “我態(tài)度怎么了?對待這種聽不懂好話的人就只能是這個態(tài)度了!”
    陸秋雅進門的時候看見陳春燕的手都探進她哥床頭柜的抽屜里了,心里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怒氣沖沖地對陳春燕說道:
    “我明明給你說過了,不要進來打擾我哥休息,熱水瓶放在門外就行了,連門都不用敲,我自己會去拿。”
    “是我說的不夠清楚嗎?!還是你理解能力有問題?!”
    陳春燕沒想到陸秋雅會發(fā)這么大的火,頓時一張臉臊得通紅,含糊其辭道:
    “我本來是打算放在門口就走,但碰巧看到陸營長好像在找什么東西,我想著他行動不便,就進來搭把手”
    “搭把手?!我看你是想把手搭在我哥手上吧!”
    陸秋雅氣死了,她高高興興從樊勝男辦公室回來,急不可待地想把這個好消息分享給她哥聽,誰知道開門就看見陳春燕的背影緊緊地貼在她哥的病床邊上,一只手還不知道在抽屜里摸索著什么,頓時像只炸了毛的小貓一樣齜牙咧嘴就沖了進來。
>>    “陸秋雅!你怎么說話的?越來越過分了!”
    陸戰(zhàn)聽不下去了,他決定出院后就讓陸秋雅轉(zhuǎn)學到寧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