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想以退為進,同時博取兩個領導的好感,要是節(jié)目真被選上了,到時候她要調去省文工團這邊也攔不住,要是節(jié)目沒選上,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先在梁團長心里掙了一個好表現(xiàn)。
    這樣看來,這個韶驚鵲真是個心機深沉的女人!
    聽了湯月如的話,韶驚鵲并不生氣,甚至覺得有點好笑,腦子里竟想到了一個哲學問題——
    究竟是人心太復雜,影響了環(huán)境,還是環(huán)境太復雜,影響了人心?
    不過隨便怎么樣都好,反正她很快就要從這個大染缸里解脫出來了。
    韶驚鵲莞爾一笑,其實這個湯月如也不是太壞,有什么話還能擺到明面上說,更像是讀書時班里視她為競爭對手的女同學,自命不凡,好勝心強,但至少不像那幾個壞心眼動手害人。
    韶驚鵲想了想,為了在走之前過一段安穩(wěn)日子,她在經(jīng)過湯月如身邊時輕聲說道:
    “如果我是你,這段時間就當蟄伏期,等春晚結束后,你的好日子就來了。”
    湯月如的業(yè)務能力她見過,在寧市文工團絕對是能挑大梁的角色,只要這段時間別像那些沒腦子的人瞎折騰事兒,等她辭職后團里沒人能競爭過她,對她來說可不就是好日子么?
    “你這話什么意思?!”
    湯月如愣了好幾秒才回過神來,這會兒只看得見韶驚鵲的背影晃晃悠悠地往前走著。
    沒有回頭的韶驚鵲一只手提著琴盒,另一只拿著口琴的手舉過頭頂搖了搖,沒有開口答話,時間自然會給她答案。
    接下來的一天,韶驚鵲在文工團里過得挺不錯。
    原以為曲靜云還會再來找她的麻煩,結果破天荒地一天都沒在她眼前出現(xiàn)。
    湯月如也離她遠遠的,只是偶爾打量她的眼神有些復雜。
    韶驚鵲也說不好,感覺那眼神中似乎三分同情,三分害怕,又有四分懷疑,總之不來找她麻煩就好。
    倒是那個方雅,見上次韶驚鵲對她一副好臉色,以為吳霜沒敢跟韶驚鵲提讓她幫忙請假的事,又腆著臉來找她搭話。
    結果驚喜地發(fā)現(xiàn)韶驚鵲對她比原來還要熱情,在她試著提出幫韶驚鵲化妝的時候,韶驚鵲二話不說就答應了,把劉翠容氣得在一邊跺腳。
    湯月如倒是叫了方雅好幾次,可方雅只當做沒聽見——
    韶驚鵲一回來就把湯月如的節(jié)目給替了,這寧市文工團的臺柱子之爭誰勝誰負不明擺著嗎?
    她又不傻,這時候還跟在湯月如身邊當小助理,那不是自找苦吃?!
    韶驚鵲把化妝間里暗藏著的這些波云詭譎盡收眼底,嘴角始終保持著一如既往的微笑。
    臨到下班,她走出文工團的大門準備去市人民醫(yī)院,不想?yún)s被兩個陌生的男人攔住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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