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胡思亂想間,忽然門縫里人影晃動,下一秒韶驚鵲就推門走了進來。
    陸戰(zhàn)來不及轉(zhuǎn)頭,只能連忙飛快地閉上眼睛,裝作睡著的模樣。
    不一會兒,鼻間便聞到一陣清甜的氣息靠近,像清晨花園里帶著露珠的花朵,香氣淡雅、純凈,又有著微微甜意,就像她本人一樣有種初綻的嬌艷感,卻并不膩人。
    陸戰(zhàn)覺得自己真是躺在床上沒事做,頭腦發(fā)昏,才會在這個時候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要不是此刻裝睡不好動彈,他真是想用力搖搖頭,把腦子里生出來的這些古怪念頭扔到九霄云外去。
    誰料下一秒,他身體猛地就是一僵。
    有什么溫熱的東西輕輕蹭上了他的唇!
    陸戰(zhàn)猛地睜開眼睛,倒是把湊在他臉前的韶驚鵲嚇了一跳:
    “呼,弄醒你了?我看你嘴太干了,就拿棉簽沾了點熱水,想給你潤一下”
    她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還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韶驚鵲感覺自己像個“禽獸”,腦子里不斷大聲提醒自己陸戰(zhàn)是個病人,可是她已經(jīng)好久沒有這么近距離地接近過陸戰(zhàn),他就這么目光灼灼地盯著她,讓她心里忍不住小鹿亂跳,那沾了水的嘴唇看上去也很好親的樣子
    陸戰(zhàn)這才注意到她手里的確拿了一根浸濕的醫(yī)用棉簽,正小臉紅紅地盯著自己發(fā)怔,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像一汪春水,晃得他一陣心神動蕩。
    兩人的距離著實有些近,連帶著彼此呼出的氣息都交融在了一起,氣氛忽然有些不對勁起來。
    陸戰(zhàn)率先回過神來,假裝不適地撇頭清了清嗓子,臉色有些不自然地喑啞道:
    “謝謝?!?
    韶驚鵲這才如夢初醒地向后直起身子,一張俏臉漲得通紅:
    “不,不客氣?!?
    說完她害臊地急忙轉(zhuǎn)身,沒事找事地將她從其他病房借來的幾根靠凳拼在一起。
    下午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想好了,往返醫(yī)院和招待所之間的距離太遠,需要花的時間也長,她就不回招待所去住了,這三張凳子的寬度加起來剛好勉強可以讓她蜷縮著躺下。
    陸戰(zhàn)看她比劃著躺了上去,皺起了眉頭,她這真是要住在這兒了嗎?
    韶驚鵲注意到他表情的變化,開口解釋道:
    “從軍區(qū)招待所到醫(yī)院的距離太遠了,沒車一來一回不方便,我也不好意思天天讓樊醫(yī)生接送,就在病房里和你擠一擠,也方便照顧你。”
    聽她這么說,陸戰(zhàn)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且不說他需不需要人貼身照顧,就算是有需要,也不會讓一個不認識的陌生年輕姑娘來照顧他,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像什么話?!
    “不行”
    韶驚鵲卻只當他覺得條件太艱苦,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