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槐街1號,二層小樓樓上樓下燈火通明。
    大門口,祁盛之一臉嫌棄地把喝多了吵著要鬧洞房的翟星火丟給丁雪峰,皺著眉頭問了兩句:
    “林天路那家伙這幾天怎么樣?”
    這些天忙著婚禮的各種事,祁盛之也沒時間去醫(yī)院看他,而丁雪峰忙著清賬找錢出來替林天路還債,平時還是翟星火在醫(yī)院里忙上忙下的時間更多。
    丁雪峰也只是聽翟星火念叨過幾句,他心里有氣,硬是沒去醫(yī)院探望林天路,聽祁盛之問起便答道:
    “你今天大喜的日子,就別操心那么多事了,我和星火心里有數(shù),賬已經(jīng)快理完了,結余應該夠填他挖的坑,醫(yī)院那邊有醫(yī)生護士,還有星火和他媳婦,出不了事?!?
    祁盛之拍拍他的肩膀,沒多說什么,一切盡在不中。
    這三個兄弟里丁雪峰一向都是最能替他分擔壓力的一個,他既沒有林天路那些七拐八拐的小心思,也比容易沖動的翟星火沉穩(wěn)可靠,多虧了他這段時間挑起清算的重擔,祁盛之才有精力抽身應付婚禮的事。
    “你進去吧,嫂子還在屋里等著呢!這家伙就交給我了。”
    聽他提起越飛螢,祁盛之耳朵不自覺一熱,不自然地說道:
    “她等著就等著唄,要不是星火不爭氣,喝這么點酒就醉成這個樣子,咱們哥幾個再喝一宿都行!”
    丁雪峰余光越過他的肩頭,看見門口出來一個人,笑了笑:
    “行了,今天是你的洞房花燭夜,你想喝讓嫂子陪你喝,咱們哥幾個換個什么時間喝不成?”
    祁盛之越裝越來勁,不屑地嗤笑一聲:
    “她一個女人,能喝什么”
    話沒說完,一條涼冰冰的胳膊搭上他的肩頭,嚇得他一激靈,只聽見耳邊呵氣如蘭:
    “我?我能喝紅酒、白酒、啤酒,威士忌也可以,你想我陪你喝什么?”
    說話間那絲絲縷縷的氣息順著脖頸就鉆進衣服里,祁盛之瞬間感覺自己被她搭著的半邊身子都起了雞皮疙瘩,僵著連頭都不敢回。
    丁雪峰一看祁盛之那不自在的模樣,心中好笑,終于有人要發(fā)現(xiàn)祁大少爺“色厲內(nèi)荏”的本質(zhì)了。
    “嫂子,我先送星火回家了,你們累了一天,早點休息!”
    越飛螢從善如流地微笑點頭,祁盛之的這個兄弟還不錯,挺有眼力見兒。
    祁盛之瞪大了眼睛緊緊盯著要走的丁雪峰,心里突然慌張了起來,一個勁兒沖他使眼色,讓他先別走。
    丁雪峰看見祁盛之一個勁兒沖自己眨眼睛,立馬心領神會地點點頭,扛起爛醉如泥的翟星火二話不說就轉(zhuǎn)身大步離去——
    他懂!
    春宵一刻值千金!
    他倆就別在這兒當電燈泡了!
    看著丁雪峰毅然決然地扭頭就走,祁盛之眼里藏不住的慌張,心里更是兵荒馬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