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明遠默默放下已經(jīng)抬起的手,畢竟眨眼的工夫祁光耀的臉上已經(jīng)沒有他可以下手的地方了。
    他心中悵然,人上了年紀,動作反應(yīng)是沒有年輕人快了。
    祁光耀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瞪著賞他巴掌的兩人,一個祁盛之,還有一個臉生的漂亮姑娘,臉上火辣辣的痛感提醒自己居然同時挨了兩巴掌?!
    他又痛又惱,顧不上找陌生姑娘算賬,先沖祁盛之怒道:
    “哥,我在替你抱不平,你還打我?!”
    祁盛之冷眼看著他,平時那雙好看的桃花眼里隨時可見的笑意蕩然無存,聲音冷冽:
    “知道我是你哥,就該知道她是你嫂子,誰教你跟嫂子說話這么沒規(guī)矩的?”
    曲靜云他可以不認,祁光耀身上卻的的確確流著他父親的血脈,如果不是從小被曲靜云教歪了,他對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其實并不會有這么大的惡意。
    可這娘倆偏要把他視作眼中釘,肉中刺,偌大的祁家偏偏就容不下小小的他,從小到大曲靜云都看他不順眼,又礙于她想要在祁明遠面前打造的賢妻良母形象,便沒少借祁光耀的手冤枉惡心他。
    祁盛之長大成人之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搬離祁家,他想要的親情祁家沒有,祁家有的財富他也不在乎。
    可他還是低估了曲靜云對他的敵意,哪怕他一開始就表示出對祁明遠的生意不感興趣,她仍然對他處處挖坑,處處設(shè)防,將他們父子之間本就淡漠的親情破壞得千瘡百孔。
    從那時起祁盛之才明白,曲靜云跟他之間就是不死不休。
    只要他存在一天,對她來說就是一個最大的隱患,是她們一家三口幸福生活的陰影,是她親生兒子祁光耀繼承家產(chǎn)的絆腳石。
    既然如此,避無可避,無需再避,祁盛之不再隱藏鋒芒,幾次交手之下曲靜云母子倆都沒討到好,反而日子還清凈許多。
    曲靜云見祁光耀被扇了巴掌,恨不得立刻沖上去抓花祁盛之和韶驚鵲的臉,誰料她剛想動作,就被身邊的祁明遠摁了下來。
    祁明遠面沉如水,看向祁盛之的眼底倒多了兩分欣慰——無論如何今天這臉已經(jīng)丟盡了,難得還能看到祁盛之拿出當哥的樣子管教祁光耀,總比平時把他弟弟當空氣來得強。
    曲靜云只當祁明遠是偏袒祁盛之,眾目睽睽之下放任祁盛之扇祁光耀耳光,這口氣堵在她胸口憋得她人都快炸開了!
    可惹不起祁盛之,她還收拾不了韶驚鵲嗎?!
    曲靜云轉(zhuǎn)頭就將滿腔怒火全部傾瀉在韶驚鵲身上,怒目圓睜地揚起手就要打回去:
    “你又算個什么東西?!憑什么打我兒子?!”
    誰料她高舉的手還沒來得及落下,就被越飛螢一把握住。
    別看越飛螢白白瘦瘦,手上的勁卻大得驚人,一下把曲靜云痛得眉毛鼻子皺作一團。
    再一看越飛螢的臉色,比剛才點名道姓地罵她還難看:
    “曲阿姨,請你說話放尊重一點,驚鵲是我請來的客人,你打她的臉就是打我們越家的臉!”
    曲靜云聽了氣得差點七竅生煙,敢情越家請來的客人竟比她兒子更重要?是個-->>人都能扇她兒子的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