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寒定定看著她,見她俏臉微沉,語氣冷靜,知道誤會了。
怎么辦,又誤會了……
紅暈爬上少年耳根,令他一時無所適從。
這青蓮湖,與他八字不合。
“我以為,秋六姑娘舊疾犯了?!鄙倌旮砂桶徒忉屢痪?。
秋蘅揚眉。
哦,以為她犯病了。
秋蘅不由深深看薛寒一眼,心道:他真信啊……
這一瞬,一個念頭驀地浮現(xiàn)心頭:薛寒可能沒有她想得那么復(fù)雜,他本性應(yīng)該是個單純的人。
拋開皇城使的身份,他也不過十八歲。
“沒有那么容易犯?!鼻镛空Z氣柔軟了些。
沒有了剛才的隱隱相對,薛寒的聲音也軟:“秋六姑娘以后不要再與袁家有牽扯了?!?
“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為袁大人的家眷制香。等把香做好,就不會有牽扯了。”
等除掉袁成海,自然不會再有牽扯。
“制香那么重要?”
“心之所愛?!?
“秋六姑娘可以為許多人做,不缺袁家人?!?
秋蘅彎唇:“剛剛薛大人不是猜到了嗎?祖父來對我說,我不好拒絕?!?
薛寒欲要說什么,被秋蘅打斷:“我知道薛大人可以對家祖父施壓,可是薛大人用什么立場?”
薛寒被問住了。
什么立場?
非親非故,他沒有立場。
“薛大人,我不是笨蛋,會保護好自己的。我生活在永清伯府,家祖父就是伯府的一家之主,我不能事事都靠薛大人的施壓來與家祖父相處?!?
薛寒沉默了。
秋蘅在心中嘆口氣。
她逼問他的立場,就是要問出他對她如此特別的緣由,眼下看來他是不打算說了。
不說也罷,總之不可能是一見鐘情那么離譜的猜測。驚得她咳成那樣,險些莫名其妙被他拖到湖里去。
上次是被他往岸上拖,專與她反著來。
秋蘅好氣又好笑,唇角揚起又壓下。
“我知道了?!闭f出這話,薛寒并不滿意。
沒有立場就不能向永清伯施壓了?他是皇城使,不需要立場。
但她有自己的想法,他不能強行干涉。
“秋六姑娘謹(jǐn)慎為上,若遇麻煩,街上隨處可見皇城司的人。”
“多謝薛大人?!鼻镛开q豫一下,問,“薛大人的傷怎么樣了?”
薛寒微微一怔。
天氣炎熱,那傷好得并不快,好在用的藥好,處理得當(dāng),沒有惡化的趨勢。
也是運氣不佳,遇到那小賊偏巧打在那里。
看著少女關(guān)切的眼神,薛寒笑笑:“好得差不多了,秋六姑娘不必總放在心上?!?
秋蘅再在心里嘆氣。
看來還沒好。也是,這么短的時間傷上加傷,怎么會好呢。
她良心不安,才想聽到一個好答案。
少年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反讓秋蘅暗暗下了決定:罷了,書上記載他那么慘,到時候她盡量幫他一把,權(quán)當(dāng)回報了。
有了這個決定,秋蘅頓覺輕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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