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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怎么能和這樣的倆個人糾纏呢,夏笙哀嘆:“爹喜歡誰不好,偏喜歡她。”
女人點頭,也是眉眼堆著愁思。
“聽說游傾城長得也不怎么著,就是會耍個劍,爹可真是鬼迷心竅。”
女人微怔:“你說什么呢?”
“我說爹沒必要為了個暴力婆娘,去挑戰(zhàn)那第一美男,結(jié)果暴力婆娘護(hù)夫心切,讓爹兩頭不討好?!?
她愣了半天,忽而笑起來,笑的酣暢淋漓:“哎呀,我說這位小公子,你人長得聰明,怎么腦子如此愚鈍?”
“啊?”
“韓公子喜歡的可不是游宮主,而是那江樓月?!?
“……江樓月是男的?!?
“恩?!?
“我爹也是男的?!?
“恩?!?
“那……那那那那……”夏笙那個半天也沒那出來。
女人抿起嘴:“公子淳樸,這話亂說是我的不是了?!?
“可是……”
“若有什么不懂,不如到四樓小倌那瞅瞅?!?
“額……?”
“有人玩女人,自然有人玩男人?!?
夏笙點都綠了,站起來退了好幾步,剛欲跑又想到什么,回來拿出幾錠金子:“我就這么些了,不知夠不夠。”
女人搖搖頭:“我并不缺錢贖身,只是贖了身,也沒有地方去,公子莫要操心了。”
夏笙猶豫了幾下,又收起金子,逃似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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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是信心滿載的走進(jìn)巫山滄海閣,這回可好,得到這么個可怕的消息,真不知如何向綺羅啟齒。
夏笙在走廊深吸幾口氣,又被脂粉味嗆得直咳嗽。
好不容易喘勻了氣兒,意識到自己頭頂正有一群大男人親親我我,頓時毛骨悚然,慌里慌張的就想往下跑。
誰知剛邁出一步,就被人揪住后衣領(lǐng)子。
夏笙在十六七歲的男孩子里算是很高的,突然這么一下,把他弄愣了。
回過頭,發(fā)現(xiàn)自己只看到那人的胸口,再抬頭,才暗暗吃驚。
素衣銀帶,面具下,一雙秋水盈盈的看著自己,當(dāng)然,是冷冰冰的秋水。
“你……”夏笙此刻對男人分外恐懼,特別是比自己高又看起來比自己厲害的男人,他使勁咽了下口水:“真巧。”
“不巧,我已經(jīng)在外等待一會了?!?
白衣男人開口,碎玉似的聲音碾的人心里飄飄忽忽。
“你跟蹤我?”夏笙往后跳了一步。
他輕輕放開夏笙,修長挺拔的站在那里。
“不,我是打算找她?!?
夏笙往關(guān)著的屋門瞅了瞅,又往后退:“哦,那你請便。”
“但現(xiàn)在,我打算找你?!?
說著,那門就自己開了。
還是雕花大床,錦被紗簾。
只是那女人沒了,桌上的茶喝酒也沒了。
男人邁進(jìn)去,優(yōu)雅而從容,走了兩步,回頭:“你進(jìn)不進(jìn)來?”
面具閃著奇異的光芒,又忽而被垂下的劉海遮住。
夏笙心里突然打鼓似的緊張,使勁擺手:“不不不,我還有事?!?
“什么事?”男人轉(zhuǎn)身。
“我……我約了姑娘。”
夏笙腆著臉說完撒丫子就想跑,沒想到在次被人拎住后領(lǐng),動彈不得。
這個男人速度快的讓人難以想象。
只聽他恍然大悟似的,發(fā)出半真半假的語氣:“我倒是忘了,來這里自然是要找姑娘,好啊,我們一起。”
夏笙還憋著的冷汗嘀嗒就掉了下來。
他訕笑回首,男人緩緩摘下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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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似笑非笑的絕美的臉。
細(xì)致到無暇的肌膚,柔潤的眼,英氣的眉毛微微挑著,高挺的鼻梁下,粉而薄的嘴唇微微輕啟,露出隱約的貝齒。
男人直起為他俯下的身,晦意的笑更濃了些,看著眼下這個呆呆的有些可愛的男孩感覺不錯。
他似乎很久沒戲弄別人了,也似乎很久沒有欲望對著別人說話了。
但不知為什么,夏笙總讓他覺得值得去笑。
而且過于天真,又有點值得憐憫。
當(dāng)然夏笙可不這么想,他看著白衣男人,腦子里莫名其妙的浮現(xiàn)出江樓月三個字。
然后是爹。
江樓月和韓驚鴻。
微微發(fā)燙的臉騰的就紅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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