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生山頂叫做不周地,怪石嶙峋,荒涼凄楚,卻生著上古神龍,雖然得見者寥寥。
教主季無行練就食人邪功,使至殞命無數(shù)。
還有二小姐季藍,不僅手段殘忍,而且□□武林,幾年前下得山來便到處搜羅美男少年,被傳的更是如妖似魔。
江湖人恨他們,唾棄他們,也怕他們。
能夠?qū)o生山如此輕視的門派,也只剩下傾城龍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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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雩羽這個小姑娘只讓人覺得狂,卻不妄,她又把目光轉(zhuǎn)向韓年:“看在你兒女在此,我便給你個尊嚴(yán)……自行了斷吧。宮主只讓你死,并未說要你怎么死。”
韓年傷疤又抽動了一下,緩緩的舉起劍,飛快的看了看綺羅和夏笙。
“我不會殺他們,也不會用他們威脅你,你若不自殺,我便殺了你,結(jié)果是一樣的。”
雩羽又道。
韓年的劍再次往上提了提。
“爹,不要聽這個臭女人胡說!”
“爹!”
見綺羅夏笙如此,韓年竟扯出一抹笑來,他們從未見過他笑,如今笑了,竟是無比的扭曲與凄涼。
“我對不起樓月和傾城,多活這許多年,也不過在等今日的結(jié)局,終于來了,我終于可以解脫了,哈哈哈哈!”他還在笑,笑聲顫抖,臉上,簌簌劃下一道清淚,他們亦從未見過他哭,如今哭了,卻是難的痛苦和抑郁。
“人煙寒橘柚,秋色老梧桐。誰念北樓上,臨風(fēng)懷謝公?!彼p聲念著。
韓年,韓念。誰念北樓上,臨風(fēng)懷謝公。
韓驚鴻懷念的,到底是誰呢?
“你們也長大了,該出去了,包裹我已替你們收好,出寨吧,江南江北,煙雨蒙蒙,那里才是屬于你們的世界。我們父子父女緣分一場,就此……別過了!”
話音未落地,寒光一挑。
“爹――!”夏笙見了急的氣息大亂,兩眼通紅,口中一甜,竟嘔出血來。
鮮血飛速的濺落,濺到綺羅秀靜的臉上,她早已被宮女駕著昏了過去。
赫連雩羽漠然的看著眼前一切,此刻她的表情才變成與身后宮女相同的樣子:那般的麻木與不動聲色。
“走。”
一聲令下,魚燈幽藍的光齊齊熄滅了。
小院,貘寨,又是一片漆黑。
空氣中飄散著濃濃的血氣。
那一片美麗的藍,浩渺生風(fēng),夾著殷紅的異色漸漸離開,與到來時一般輕易而靜謐。
夏笙不由自主的尋著藍去了。
他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只是腳下那韓驚鴻苦心教受的步履完全不受控制。
凌波輕行,果然變得和爹爹一樣翩若驚鴻。
從前夏笙從來找不到爹爹所的那種如風(fēng)似霧之感。
但現(xiàn)在郁結(jié)著一口氣,反倒運行的自如了許多。
這一口氣,只是為了攔住她們。
眼看出了村口,夏笙點著瓦片縱身一躍,竟了無痕跡的踩過花枝,幾步飄渺,抽劍,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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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雩羽站在樹下,墨色油亮的長發(fā)隨著抬頭而傾瀉下去。
黑水晶的眼瞳在瞇起的眼中只露了一半。
看著那個少年,立于桃花樹上,細白的臉上有些汗珠,一身白衣,拿著劍躍下。
夜色中此景入畫至極。
他身材勁瘦,個子高挑修長,所以姿態(tài)瀟灑美好,竟然讓她一時間,想起了宮主。
雩羽搖搖頭:無人能與宮主相提并論,自己一定是累得昏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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