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說三十板子倒是打輕了。
江念猛地抬起眼,望向呼延吉,他沒料到她會(huì)直直回看過來,眼波輕輕一漾,撇向別處,又回看向她,看了兩瞬,松開鉗住她下巴的手,眼睛往下壓了壓,看向女人半遮半掩的裙下。
“跣足而行,不成體統(tǒng)!”
說罷,甩袖闊步離去,身后一眾隨侍呼啦啦跟著一道離開。
熟悉的氣息輕拂過她的鼻尖,記憶深處浸出冷冽味,白茫茫的雪地里,一個(gè)人影跪于階陛之下,雖垂著頭,可腰板仍是剛直的。
一滴、兩滴、三滴......濃稠的液體沿著他的側(cè)廓汩汩流下,落到雪中,洇出大大小小的紅梅......
“阿念——”
“阿念——”
一聲聲呼喚將她從記憶中拉回。
江念看著阿星和阿月,兩人臉上的驚惶仍未褪去。
“我們剛才說的話,王是不是聽到了?”阿星咽了咽口水。
“不曾罷,私下談?wù)撝髯邮谴笞?,若真聽到了,咱們?nèi)齼阂粋€(gè)也逃不脫,還能站在這里?”阿月說道,話雖這樣說,可那樣子明顯也不確定,“阿念,剛才大王好似離你近一點(diǎn),可是說什么了?”
江念提起嘴角,笑得勉強(qiáng):“我一個(gè)小婢,王怎會(huì)同我說什么,再說了,他只站在那里,我差點(diǎn)嚇得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