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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小說網(wǎng) > 三國之最風(fēng)流 > 第二卷 西鄉(xiāng)薔夫 45 正旦前日

第二卷 西鄉(xiāng)薔夫 45 正旦前日

杜買不知其意,重復(fù)他最后幾個字,問道:“怎么想的?”

“你當(dāng)時是不是在想恐怕我們都回不來了?就算僥幸沒死能回來,但因違法了律令,‘私出亭部’,恐怕也會難逃縣君的責(zé)罰?”

杜買那天晚上真是這么想的,他尷尬地扭了扭身子,說道:“沒有,沒有。我怎么會這么想!”

許仲問他:“可是最后的結(jié)果是什么?”

最后的結(jié)果是縣令發(fā)下了兩百萬錢的獎賞,凡是參與擊賊的,人人有錢拿,最大的功臣荀貞高升為了本鄉(xiāng)有秩,杜買、陳褒附驥尾,亦因此獲得擢升。

杜買又陷入了思忖:“既有郡守、縣君的支持,荀君又有把握,這件事的風(fēng)險應(yīng)不大。并且也確如阿偃說的,第三氏為惡鄉(xiāng)中多年,若此次能將之連根拔起?,功勞可是要比上次的擊賊還要大!”他摸了摸頭上的赤幘,“上次擊賊,我只是小功勞,便被荀君薦為亭長;這回辦第三氏,我繁陽亭乃是前驅(qū),我要能主動將此事辦好,說不定,也可以換個印綬帶帶了!”

許仲先前入室落座時,把佩刀放在了席邊,此時很自然地拿起,擱到腿上,目視杜買,平靜低沉地說道:“杜君,不管擊賊的那夜你是怎么想的,我現(xiàn)在只想問你,你現(xiàn)在是怎么想的?”

杜買思忖已定,下了決心。他咬著牙,一拍案幾,說道:“就聽荀君的!君卿,你說吧,我該怎么把第三氏的賓客誘來本亭?”

“這個你就不必管了,你只管到時候拿人就行?!?

許仲微微一笑,把手從刀柄處拿開,端起案幾上的木椀,說道:“至多一個月,當(dāng)此案辦完,杜君,你說不定便又能獲得升遷了。阿偃、阿褒,咱們以水代酒,先來預(yù)祝杜君高升,如何?”

陳褒本來一直都嘴角帶笑,旁觀許仲、程偃勸說杜買,但當(dāng)許仲拿起刀時,他的眼神緊了一緊,此時復(fù)又放松下來,瞧了眼杜買,心道:“你逃過一劫!”笑嘻嘻地應(yīng)道:“好!”諸人齊齊舉椀,不管椀中的水是溫或是已涼,俱皆一飲而盡。

許仲拿刀的這個舉動,只有陳褒注意到了,程偃、杜買都沒注意。陳褒猜得不錯,許仲那一會兒的確是起了殺意:他先令程偃“示之以靜”,接著對杜買“誘之以利”,手段已經(jīng)用盡,如果杜買仍執(zhí)意不肯,說不得,只有殺了滅口。畢竟,誰也不能擔(dān)保杜買會守口如瓶、不會泄露口風(fēng),萬一驚動了第三氏,最終受害的只會是荀貞。他絕不能坐視這樣的情況發(fā)生。

他們這邊說定,看堂外天色,已快到正午,時辰不早了。

許仲放下木椀,起身說道:“還有三天是正旦,咱們預(yù)定在正旦前一天動手。時間不多了,我得盡快去找江禽、高甲、高丙他們,商量個辦法將第三氏的賓客誘來此處。不多坐了?!?

杜買說道:“也好。里民們還在操練,我也需要再過去看看?!?

許仲吩咐程偃:“阿偃,你不必陪我去了。你好多天沒回繁陽了,陪著杜君去見見里民吧?!?

陳褒心道:“君卿還是不放心老杜,這是叫阿偃監(jiān)視他了?!毙Φ?,“君卿,你就放心罷。有我在這兒,必能叫阿偃陪好?!?

許仲頗是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陳褒帶著笑容,點了點頭。許仲心道:“難怪荀君常夸阿褒機(jī)靈,他卻是看出了我的用意。有阿褒幫著監(jiān)視,這杜買便縱有反悔之意,也是不怕了?!?

他與陳褒一個是縱橫鄉(xiāng)里、折服大批輕俠的“大俠”,一個是心思縝密、擅長察觀色的機(jī)靈人,幾句話間,便盡知了互相的意思。程偃和杜買兩個粗人渾不知他倆在打啞謎,只管穿鞋站起。杜買盡地主之誼,請許仲、程偃先行。眾人出門,暫各奔東西。

許仲、杜買等人出了繁陽亭舍院的同時,鄉(xiāng)亭里有一個佐史剛好從官寺外進(jìn)來,邁著小步,走入側(cè)院。

這側(cè)院是佐史們平時辦公的地方。院子不太大,青石地面,正面一間小堂屋,兩邊靠墻各有兩三間磚瓦平房,每間房各有不同的職能,有管徭役的,有管戶口的,有管農(nóng)事的,有管聽訟的,諸如此類。這個佐史進(jìn)了專職聽訟的屋中。

屋中已有一個小吏,問道:“你跑哪兒去了?這大半晌的。再過幾天就要正旦了,荀君令咱們務(wù)必要在正旦前把手頭上的公務(wù)做完。你不要再多耽擱了。”見他喜氣洋洋的,不覺奇怪,又問道,“你去哪兒了?碰見什么好事兒了么?剛才看門的鄉(xiāng)卒說有人找你,是誰找你?”

這個佐史只嘿嘿笑,不說,坐回了席上,將案幾上的文牘翻開,裝作辦公的樣子,心里卻定不下來,偷眼去瞧對面,見那同僚小吏已又埋首在案上,沒再看他,便偷偷地把手伸進(jìn)懷中,捏了捏揣在懷里的一個錦囊,里邊硬硬的,卻是一塊五六兩重的金子。

他當(dāng)然不能告訴他的這個同僚小吏,他剛才是去見他的一個遠(yuǎn)房親戚了,這塊金子就是他那親戚給他的。他的這個親戚還有另一個身份:第三氏的賓客。這次來找他,是為了打聽荀貞這些日都在做什么。

看在金子的份兒上,他把凡是自己知道的的盡數(shù)告訴了地方,包括上午才從隔壁房里聽來的一件事:昨天荀貞和親友去竹林游玩,適逢第三氏遣人來送請柬,聽說他在拒絕了后,私下里感慨了一句:“第三氏連官都敢殺,我又能奈他們?nèi)绾文??也只有暫避其鋒了”!還說:之所以拒絕第三氏的請柬,是為了給鄉(xiāng)人看看,他也是有幾分骨氣的。

這個佐史只是斗食小吏,五六兩金合錢七八千,差不多頂他一年多的俸祿了,這么大的誘惑,他怎能抵擋得???只是,這件事說到底不光彩,算是“賣主”,他高興之余,難免又有些不安,再又偷覷了對面那小吏一眼,心道:“你剛才問我作甚去了,我便是做這去了。只是,這種事又怎么能對你說呢?”

他一邊裝著忙公務(wù),一邊又想道:“這荀君說起來也是州郡名門,潁陰荀氏,而且在任繁陽亭時也曾干過夜半擊賊的大事,也曾匹馬單人闖入高家,將高素折服。我以為他是個膽色雄壯的人,在他才來上任時,整天誠惶誠恐,唯恐將其惹惱,殊不料卻竟是個外強(qiáng)中干、欺軟怕硬的人,分明夫子所謂之‘穿窬之盜’,對那第三氏居然那么畏懼,親友被劫了錢,不但不敢報仇,還說要‘暫避其鋒’。真是令人小覷!,唉,那高素是怎么被他折服的?還與他交了朋友,真是好生古怪?!?

他正琢磨著,有一人進(jìn)來說道:“荀君叫你們。”

這佐史抬頭,認(rèn)得此人,乃是荀貞身邊的隨從之一,名叫小夏的,忙堆起笑容,隱去心中對荀貞的小覷,和同僚小吏跟著小夏去了正院堂中。

荀貞也沒什么事兒,只是問他倆工作完成得怎樣了:“再過三天就是正旦,再給你們一天時間,把該整理的文牘都整理好,后天拿給我。我檢查后,大后天就要回縣里去了?!?

這佐史和同僚小吏唯唯應(yīng)道:“諾。”

荀貞來到鄉(xiāng)里后,和手下的這些佐史、小吏們沒打過什么交道,也就是剛算認(rèn)識而已。他笑道:“你們不必拘束?!焙鋈幌肫鹨皇拢瑔柕?,“這鄉(xiāng)里過正旦可有什么講究么?”

“要說有也有,要說沒有也沒有。荀君您要是不想?yún)⒓?,不參加也行,總之不過飲宴之類?!?

“那行。你們這兩天多辛苦一點,等到了正旦那天再好好休息?!?

佐史和同僚小吏道:“是,是。”

退出堂外,出了院門后,這佐史瞥見后院的門虛掩著,隱隱見有一個女子的身影。他既小看荀貞,膽子便大了起來,停下腳連著看了好幾眼,心道:“這荀君膽子雖小,色厲內(nèi)荏,卻是好艷福。他家中的這大婢我也見過兩次,稱得上靡顏膩理,體態(tài)撩人,是個不多見的美人?!?

第二天,荀貞如往常一樣,登堂坐了一日。

第三天,側(cè)院各房里的小吏分別把各自整理好的文牘一一送來。他審閱通過后,畫個押,且先存檔,在鄉(xiāng)里又住了一夜。這天晚上,高素又請他喝酒。席上,他給高素拜了個早年,直飲酒到夜半,盡歡而散。彼此約定,等過了正旦,天漸暖后,尋個好日子,去野外打獵。

正旦前日,第四天一大早,他騎上馬,帶著小夏、小任,趕了牛車,載著唐兒,回縣中去了。

從鄉(xiāng)中到縣里,二三十里地,等回到縣中已是午后。

午后起了風(fēng)。繁陽亭外,有兩三人結(jié)伴走來,俱是第三氏的賓客,領(lǐng)頭的一個黑袍長劍,乃是胡平。他們是應(yīng)邀前來赴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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