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龍劍的嗡鳴震顫著破碎的九州,劍鋒倒映出我瞳孔深處蔓延的青銅紋路。蕭天闕的龍尾卷起滔天血浪,逆鱗在暴走的能量流中片片剝落。當(dāng)劍尖即將觸及地脈核心的剎那,他忽然調(diào)轉(zhuǎn)龍首,黃金豎瞳里炸開銀河傾覆般的決絕。
&34;嗤——&34;
龍血濺上我機械義眼的瞬間,三萬年前的記憶如超新星爆發(fā)。劍鋒穿透蕭天闕心臟的軌跡,與往生河底那具青銅棺的裂痕完美重合。他的龍爪握住我持劍的手腕,掌心逆鱗符與龍心鎖產(chǎn)生量子糾纏,整片蒼穹開始播放初代天傾之戰(zhàn)的全息投影——
年輕的蕭天闕被青銅觸須釘在血碑上,而我正抱著他躍向沸騰的青銅熔爐。此刻現(xiàn)實中的龍血沿著劍紋回流,在地面凝成與當(dāng)年完全一致的北冕星圖。兩道時空的星砂開始共振,現(xiàn)代服飾的&34;燕昭&34;從青銅棺中坐起,與當(dāng)下的我同步開口:&34;以魂飼劍!&34;
&34;這次別再忘記我。&34;
蕭天闕染血的手指撫過我的顴骨,這個動作精確復(fù)刻了三萬年前躍入熔爐前的訣別。他的心臟在劍鋒上綻成血色蓮華,每片花瓣都是壓縮的時空碎片——我看到九萬次輪回中自己剜心的畫面正在倒放,那些飛濺的血珠逆流回蕭天闕破碎的龍心。
天地間所有青銅殘骸突然量子躍遷。鎮(zhèn)淵司的了望塔碎塊、葬龍劍的饕餮紋、歸墟之門的鎖鏈,甚至偽月表面的機械齒輪,都在龍血牽引下重組。它們拼合成的半具神骸頂天立地,左眼是蕭天闕的黃金豎瞳,右眼嵌著我那枚染血的機械義眼。神骸掌心托著的微型宇宙里,十萬青銅棺正在上演我們每一世的相遇與別離。
龍心破碎的轟鳴中,初代戰(zhàn)場的血雨與現(xiàn)實流星雨重疊。青銅熔爐的火焰點燃了現(xiàn)代icu的維生設(shè)備,監(jiān)護儀上的心電圖與北冕星圖產(chǎn)生量子糾纏。神骸指尖流淌的青銅液里,三萬年前的我正將婚契刻入月璃的齒輪右手,而此刻的青銅婚戒在現(xiàn)實維度灼燒著無名指。
&34;檢測到宿主記憶完整度100,啟動最終凈化。&34;
天機閣主的聲音從神骸胸腔傳出,那具拼合的身軀突然調(diào)轉(zhuǎn)掌心。微型宇宙中的青銅棺集體豎立,棺蓋的監(jiān)控屏顯示著2023年病房——植物人&34;燕昭&34;正在拔除呼吸機管線,而青丘女帝的白大褂上濺滿量子化的龍血。
蕭天闕最后的逆鱗在虛空中拼出密鑰紋路,神骸的動作突然凝滯。往生河底升起十萬塊記憶殘片,每一塊都映出不同輪回的真相:原來每個時空的蕭天闕都在我剜心時,將半數(shù)龍魂注入葬龍劍壓制神??;所謂&34;青銅子宮&34;,是他用逆鱗為繭為我鑄造的復(fù)活艙。
&34;該結(jié)束了我的飼劍人&34;
蕭天闕的殘影握住我持劍的手,共同刺向神骸眉心。劍鋒觸及的剎那,現(xiàn)實與虛幻的維度轟然對撞——icu病房的&34;燕昭&34;與青銅棺中的現(xiàn)代軀體同時抬手,兩柄葬龍劍貫穿彼此心臟。
量子潮汐中浮現(xiàn)驚天真相:三萬年前我們自愿跳入熔爐,將瘟疫之源封入雙生魂;而天機閣主正是初代實驗中逃脫的瘟疫分身,他篡改婚契制造輪回,只為將我們煉成打開歸墟的鑰匙。
所有青銅造物開始坍縮,神骸化作星砂涌向蕭天闕心口的劍傷。龍血凝成的碑文浮現(xiàn)在天地間,每一筆都是往生河打撈出的遺。當(dāng)最后粒青銅塵埃消失時,我抱著逐漸透明的龍侍跪倒在星圖中央,他的指尖正從我記憶里抽離有關(guān)&34;飼&34;字咒的所有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