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218晚八點(diǎn)替換~~~~
要說這事,其實(shí)也不完全是唐惜春的錯。就愛上網(wǎng)。。
唐惜時平日里不茍笑,大部分歲月都是在青城山習(xí)武,回家的時候少,他房里那些丫頭平日里饑渴的眼里都能冒了綠光。
再說了,唐惜時十四就生的六尺高了,又天生黑面,粗手大腳,往地上一戳,黑夜不打燈籠只能看到兩個白眼珠,平日里都有人懷疑他是不是有昆侖奴的血統(tǒng)。更重要的是,此人非但臉黑,心也冷,對房里丫頭沒有半分柔情,鮮正眼相瞧。
連名兒都懶得起,從大丫環(huán)阿一起,一路阿二、阿三、阿四、阿五的排下去,委實(shí)叫人無語。
而唐惜春就不同了,唐惜春是家里嫡長子大公子,深得老太太偏疼。且唐惜春天生一張巧嘴,對丫環(huán)也沒什么架子,天生就會哄女人開心,平日里就喜歡勾勾搭搭。
如今老太太都把給唐惜春選屋里的人風(fēng)聲放出去了,蠢蠢欲動的不只是唐惜春的丫環(huán)窩。唐惜時不開竅,他房里的丫環(huán)眼瞅著年紀(jì)大了,他也沒啥安排。這些女孩子最好的結(jié)果就是發(fā)回自家婚配了,有心高的,自不甘心。
同唐惜春勾搭到一處就是唐惜時房里的大丫環(huán)阿一。
唐惜春還憐香惜玉的給喜歡著綠衣的阿一姑娘取了個水靈靈的名兒——翠柳。
唐惜春是個傻x,事事不走心。
唐惜時一張憨臉兒下卻有著精明到可怕七竅玲瓏心,他鮮少回府,這一回來立刻就發(fā)現(xiàn)唐惜春勾搭到了自己房里來。
唐惜時不露聲色,甚至唐惜春一直覺著唐惜時可能并不知曉他與翠柳姑娘的情\事。但,唐盛恰到好處的撞見了兒子與義子房中丫環(huán)**,唐惜時也瞧個正著,他沉默半晌,憨厚著憋出一句話,“惜春哥既然喜歡,就送與惜春哥吧?!?
唐盛忍無可忍已無需再忍,他當(dāng)下新帳舊賬一起算,捉了唐惜春到祠堂打個半死。
這就是唐惜春挨打的來龍去脈。
說他冤有些違心,說他罪有應(yīng)得吧,想到自己即將過的日子,唐惜春頓時無精打彩起來,他心想:若能早重生個半年,打死他,他都不會去勾搭翠柳的!不僅是因?yàn)榇淞撬值芴葡r的大丫環(huán),還在于因一個翠柳引起的一連串的連鎖反應(yīng)。
哪怕是重活一世,唐惜春也完全不想去過苦日子好不好!
唐惜春上身懨懨的趴在老太太懷里,正當(dāng)此時,阿玄提著大食盒回來,見滿屋子的人,連忙上前請安見禮。
老太太連忙問,“春兒還沒用午飯么?”
阿玄恭敬稟道,“先時大爺不大有胃口,二爺陪著大爺說話寬心,奴婢想著兩位爺都未用午飯,便去廚下叫他們燒些滋補(bǔ)的。”
老太太總覺著有些奇怪,還是羅氏敏銳的問,“怎么叫你去做這個,你們大爺房里別的丫環(huán)呢?老太太來了這半日,怎么連個上茶的都沒有,倒也奇怪?!?
不待阿玄說話,唐惜春已道,“剛剛我嫌鬧的慌,就打發(fā)她們出去了,一時沒留神,倒怠慢了老太太、老爺、太太?!狈愿酪宦?,“阿玄,叫個懂事的出來倒茶?!彼c羅氏,總之幾十年關(guān)系都不咋地,這不知怎地,一說話就帶了刺一般。
羅氏臉色微滯,深恨自己話多。
老太太四下瞅一眼,嘆道,“這怎么成?你正要人服侍,把個丫環(huán)們都打發(fā)出去,只一個阿玄,她就是三頭六臂也忙不過來。既然你房中丫環(huán)不頂用,我叫綠茶來服侍你,可好?”
綠茶是老太太的大丫頭,唐惜春一笑,“怎能奪老太太的心頭好,有阿玄也夠了。要是綠茶姐姐過來,我倒不放心別人服侍老太太是否妥當(dāng)了。”
老太太心下倍覺熨帖,舒心一笑,“只要你樣樣都好,我再沒有不妥當(dāng)?shù)摹!?
“老太太,真的沒事?!碧葡Т菏炀毜娜鰦?,“李大夫說了,老爺打的不重,約摸四五日就跑跳自如了。哪兒就真要一千只手來侍奉了,孫兒是男孩子,沒那樣?jì)少F。倒是有件事想跟老太太、太太求個情面?!闭f著,唐惜春還期期艾艾的小模樣瞅了自家老爹一眼。
唐盛一接收到唐惜春的小眼神,頓時心頭火起,他已猜到,可能唐惜春要說那個狐貍精丫環(huán)的事!若是唐惜春敢當(dāng)著老太太的面要那丫環(huán)做房里人,他定要再賞唐惜春頓狠的,叫這孽障長長記性!
不論唐老爹內(nèi)心深處如何風(fēng)起云涌,波濤萬丈,老太太已道,“什么事還求不求的,你只管說,都依你?!痹谄难蹆旱睦咸磥恚瑡蓪O兒挨這一頓打,本就該好生補(bǔ)償寬慰,完全似打出無上功勞一般。
唐惜春嘆口氣,“皆因我行事不謹(jǐn),得罪了惜時弟弟房中的丫環(huán)。我雖為主她為仆,咱家卻是書香門第,凡事越不過一個理字。我雖輕薄了些,卻并未有越禮之事。那丫環(huán),且看在她服侍了惜時弟弟一場的面子上,不如賞她二十兩嫁妝,遣她回家自行發(fā)嫁,想來也是好嫁的。就是老太太說的選房里人的事,如今功名尚未有著落,當(dāng)初爹與我母親成親,那也是因?yàn)榈缭缰辛诵悴?,我如何能跟爹相比,想著還是暫禁女色,先說讀書的事。”雖然他實(shí)在沒念書的那根筋,但,對這些女人,他實(shí)在是倦了。
上輩子他的確是要了翠柳做房里人近身服侍……
這輩子還是罷了,如今重活一世,他已經(jīng)不想再重走老路。他薄情,她虛情,何必再相遇,就這樣路歸路,橋歸橋吧。
唐惜春一意改頭換面重新作人,不過——
此刻,不要說老太太、羅氏與唐盛,哪怕素來面無表情一塊黑的唐惜時,也是面露驚訝,心說:反常既為妖,這小子忽就換了嘴臉,委實(shí)可疑,不定憋什么大招呢!
不管唐惜春有沒有在憋大招,在唐惜時看來,唐惜春肯主動發(fā)嫁了翠柳,還算他明白。
一個翠柳值什么,無非就是一個丫環(huán),但,翠柳畢竟是唐惜時的丫環(huán),若唐惜春執(zhí)意要收了她,唐惜時倒沒啥,只是唐惜春難免要背上個不告而取的不雅名聲了。
唐惜時對唐惜春這等混人沒啥想法,不過,突然之間混人不混了,唐惜時倒是挺有想法的,他漫不經(jīng)心的打量唐惜春一眼,道,“老太太,大哥一意上進(jìn),您就允了大哥吧。”與羅氏對唐惜春的那種帶有一些嘲諷的袖手旁觀不同,唐惜時也不愛理會唐惜春的事,但,如果唐惜春真的做出正確的決定,他會順手的促成這個決定。
唐老太太哪里是不允啊,她簡直是給孫子陡然懂事給高興傻了,一時間都忘了反應(yīng)。唐惜時一提醒,唐老太太立刻連聲道,“允!允!行了,雖說那丫頭可惡,非但不好生伺候惜時,還勾引春兒,這等賊心爛腸的,莫不是一心要壞他們兄弟情分!”老太太事事明白,難得孫子開口,便道,“哎,咱家素來慈悲,罷了,且看在她還知幾分廉恥的份上,賞她二十兩銀子,隨她去吧。只是這樣的事,再不可有了!”
老太太瞧羅氏一眼,道,“盛哥兒媳婦,你是掌家的,多約束著這些小蹄子些,不成就都打發(fā)出去,再挑好的使?!?
羅氏半低著頭,柔聲應(yīng)了。
“就是春兒房里的丫環(huán),有不中用的,只管打發(fā)了。”老太太猶是不滿,不過,卻沒有當(dāng)著羅氏的面兒發(fā)落唐惜春屋里的人,喚阿玄上前,道,“阿玄,你向來忠心,又可靠。春兒是個爺們兒,沒的叫爺們兒耽擱在這些內(nèi)帷瑣事的道理。春兒院里的事,我都交給你。誰好,你只管來告訴我,我獎賞她。誰不好,你也來告訴我,我打了她出去。成天這么綾羅綢緞、金釵銀鈿、描眉畫眼的妝扮著,卻不知好生服侍主子,這樣沒用的丫環(huán),不配來伺候我的春兒。要她們來做甚!”
阿玄連忙應(yīng)了。
唐惜春突然轉(zhuǎn)了性,唐老太太雖說也有些詫異,不過驚喜的情緒占了更多。她向來是無條件的相信孫子,想著,先時唐惜春不過貪玩兒,給個沒廉恥的丫環(huán)勾引壞了。如今這可不就都明白了么。唐惜時在唐老太太心中的地位雖然遠(yuǎn)不如唐惜春,但,唐老太太也沒虧待過唐惜時,自然不想兄弟二人因一個丫頭而生了嫌隙。
唐老太太身心舒服,摸摸唐惜春的發(fā)頂,愈發(fā)歡喜,笑道,“聽說你老子又對你逞了威風(fēng),把祖母嚇個好歹。你是個嘴笨的,又不得他喜歡,祖母真擔(dān)心你老子沒了輕重傷著你?!?
“祖母……”唐惜春側(cè)抬著小臉兒,望了唐老太太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