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衿一夜好睡,完全不知道她爹娘已經(jīng)為她制定了新的教育方針。其實,即便知道,依何子衿的脾氣,她也不會放在心上。沈氏是親娘,想她好才會這樣費心費力的去琢磨她的教育問題,要何子衿來說,這不是教育方針,這都是滿滿的母愛??!
被人這樣關(guān)愛的是什么滋味兒,沒真切感受過的人是不會明白滴。
早早起床后,何子衿穿著一身喜慶的小棉襖小裙子去院子里蹦噠。。。
在余人眼里,何子衿是瞎蹦噠,其實,何子衿是在健身啦。她就有這種好習慣,雖然她娘糾正她多次讓她老實安靜一些,何子衿認為這是她娘不大了解她的緣故。在這個一場感冒就可能要人命的年代,健康比任何事都重要。因為何子衿在蹦噠后總能多吃半碗飯,沈氏也就由著她做這種不淑女的舉動啦。而且,何子衿以前還想叫著她娘跟她一道健身來著,誰知她娘竟然不會欣賞她的好習慣。于是,只得作罷。
何子衿正兩只小肉手叉腰踢腿,聽到沈素含笑叫她,“喲,子衿,你又練武功呢?!鄙蛩匾彩侵劳馍谐烤毜牧晳T,還打趣為練武功。
何子衿回頭就見她舅與她舅媽攜手而來,兩人均是一身大紅,雙雙站在她外公院子的門口,喜慶的很。何子衿故作贊嘆,“這就是傳說中的璧人吧?!?
江氏面兒上一紅,連忙將手自丈夫的掌中抽了出來,沈素上前幾步,俯身抱起外甥女,笑,“你還知道什么叫璧人?”脫掉童子雞身份的沈素,明顯心情不是一般的好,笑的跟朵牡丹花似的,頗令何子衿酸酸的看不上,心下暗哼一聲,想著他舅雖生得不俗,到底還是個俗人哩。
何子衿肚子里瞎尋思,嘴巴機伶的很,道,“像舅舅舅母這樣,就是璧人唄!”何子衿畢竟嫩殼老心,昨晚她口無遮攔的說江氏舅媽不好看來著,現(xiàn)在想想,很為自己幼稚的話不好意思,故此對江氏頗為熱情,一個勁兒的說江氏的好話。
江氏是新娘子不假,不過,她本就是長水村人,早便與沈素相識,不然也不能定了親事,就是同沈父沈母,也是熟的,故此只是微有羞意,聽到何子衿小大人一樣的說話,輕輕的摸摸何子衿的小臉兒,不禁笑道,“子衿這么小,就會說這樣的長句子了。我娘家侄兒,比子衿大兩些,說話只會三個字三個字的說?!?
沈素笑,“我常說仁哥兒以后是念書的好材料,自來就會念三字經(jīng)?!?
江氏嗔丈夫,“你以后少逗阿仁。”她娘家侄兒嘴笨些,四個字連起來就說不俐落,只能三個字三個字的說話,丈夫先前去她家就逗人家孩子念《三字經(jīng)》,偏生江仁還學會了大半,頗是令人哭笑不得。
兩人說著話,抱了何子衿去了父母屋里請安。
江氏新婦見過公婆與沈氏何恭一家,又奉上自己做的針線,還不忘單給何子衿一份見面禮,長輩們亦自有饋贈,只是礙于沈家家境,不算什么貴重物罷了。接著江氏去拜了沈家祖上牌位,族中族譜添上江氏的名字,江氏才算正式進了沈家門。
何子衿瞧著沈素喜笑顏開到不加掩飾的程度,故作天真的來一句,“娘,你看我舅的嘴,一整天都咧得跟個瓢似的?!?
沈素咳兩聲,抿抿唇,捏捏外甥女的小臉兒,問,“世上還有我這般俊美的瓢?”
何子衿咬著手指,想了想,“比瓢更俊美的,那就是葫蘆了吧?!边@年頭,尋常人家都是剖開葫蘆來做水瓢的。何子衿覺著環(huán)保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