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噼啪啪!魯登道夫一聽到這個極細微的聲音,眼前立刻浮現出裝甲車內所有尖端電子設備都被高壓電流擊穿,青煙四起的情景。魯登道夫的心不由得微微抽痛,這可是他最喜歡的戰(zhàn)車,里面幾乎所有的儀器都是他親手裝上去的。
他剛想去搶救愛車,忽然間不進反退,然后身體向旁邊一側。又一枝鉛筆無聲無息地飛來,幾乎是貼著魯登道夫的鼻尖掠過,然后沒入到道邊一輛裝甲戰(zhàn)車的車體里。那輛戰(zhàn)車里不知是炮彈還是燃料被引爆,猛然跳動了一下,然后從頂部和后側的車門處噴出大蓬的火焰來,至于車內的幾名戰(zhàn)士,顯然已沒了生還的希望。
這枝鉛筆的速度已經超過了人類肉眼所能捕捉的極限,即使是最精通感知域能力的扈從,也只能看到它在空中詭異的閃現了幾下,卻根本來不及反應。
這是帕瑟芬妮平時束發(fā)用的鉛筆,被她反手擲出后,那一頭蒼灰色的長發(fā)如流瀑般飛起,留下瞬間驚艷的絢麗。
魯登道夫剛剛站直身體,忽然間心生警兆,立刻在原地站穩(wěn),一聲沉喝,雙手前伸,接住了挾帶惡風、凌空砸來的裝甲戰(zhàn)車!
當他把自己心愛的裝甲戰(zhàn)車在身邊放下時,帕瑟芬妮的身影已在黃昏下冉冉遠去。看著那輛已完全報廢的裝甲戰(zhàn)車,魯登道夫不由得苦笑了一下,低聲說了句:“真是個瘋子!”
此時槍炮聲響作一團,一顆顆子彈、炮彈交錯來去,兇狠地撞擊著金屬,撕裂著人體。帕瑟芬妮的扈從雖然個人戰(zhàn)力要勝過對方,可是他們手中的自動步槍無論如何也拼不過對方的小口徑穿甲炮彈。一顆顆穿甲彈輕易地撕開越野車的車體,轟進躲在車后的扈從身體,再帶著大塊的血肉或者內臟飛出。
僅僅是短暫的交火,帕瑟芬妮的扈從就大半倒在了血泊之中。但他們完全可以為自己自豪,因為即使在極度劣勢當中,他們也讓同等數量的敵人倒下。
帕瑟芬妮似乎對身后發(fā)生的一切都一無所覺,只是向著前方宏偉而又冷漠的巨大龍城飛奔。
魯登道夫不再理會扈從間的戰(zhàn)況,而是向帕瑟芬妮追了下去。他的速度,竟然比帕瑟芬妮還要快了幾分!如果以這個速度,那么在帕瑟芬妮沖進龍城之前,他就有可能截住她。
嗒嗒嗒!沉悶的槍聲如狂風驟雨般響起,一蓬蓬子彈以驚人的高速飛掠過來,幾百米外,一挺通常只會用在裝甲步兵戰(zhàn)車上的普林斯多管機關炮噴吐出長達一米的火舌,以一分鐘數千發(fā)的速度傾泄著彈雨。這一恐怖的武器此刻卻是握在一個男人的手中。
魯登道夫以左臂護頭,半蹲跪在地上,淡紅色的光盾籠罩住了全身。在彈雨的激打下,光盾上濺起大蓬的火雨,如同波濤洶涌的江面。
一千發(fā)的彈箱在不到半分鐘的時間內就被打空,夜空中彌散著濃烈的硝煙味道。遠處的男人換上了新的彈箱,卻沒有繼續(xù)射擊,而是緩緩退后。
魯登道夫站了起來,看著數百米外那個如黑色鋼塊般的男人,再看看迅速遠去的帕瑟芬妮,無奈地搖了搖頭,低聲罵了句:“又是個瘋子!”
在魯登道夫的身后,戰(zhàn)火早已結束,五輛越野車都燃起了熊熊大火,帕瑟芬妮的扈從們全部倒在血與火中。而占據了壓倒性火力優(yōu)勢的魯登道夫一方也傷亡了同樣數量的扈從,并且被擊毀了三輛戰(zhàn)車。不過魯登道夫并不心痛,反正這都是法布雷加斯家族的人。
此時此刻,一身筆挺制服的蘇正站在培訓基地的門口,打量著面前的幾座高樓。這個本已十分熟悉的基地今天卻顯得有些陌生,里面靜悄悄的,幾乎沒有一點聲音。守門的仍是那兩名女衛(wèi)兵,不過她們的臉色有些許的不自然。
蘇幾乎嗅得到,整個基地中彌漫著染著血腥氣息的殺機。這不出他的意料。實際上,當蘇忽然接到通知,讓他立刻到培訓基地去一次的時候,他就已隱約感覺到不對。
麻煩終于來了。蘇在臨出門前,扣上領口上最后一顆鈕扣時,曾經這樣想著
。現在看著這空曠、死寂的基地,蘇明白了,這次的麻煩還不會小。他已經快一個月沒有戰(zhàn)斗過,也沒有見過血色了,這一個月的平靜,似乎都要在今夜得到補償。
看來今夜,這里注定要血溢成流。
蘇平靜地走進了基地,他的步伐恒定而穩(wěn)健。咣當一聲,培訓基地的大門在他身后重重地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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