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寧很安分,他搬到明湛院里,大多時間也只是和明湛在一起說話聊天,或者由魏寧做向?qū)ダッ鞒琴p鑒風(fēng)光,或者魏寧帶明湛去深巷的老鋪?zhàn)永锍悦朗场?
明湛很驚奇,魏寧對昆明城的了解更甚于他。
魏寧夾了塊嫩黃的碗豆粉放到明湛的瓷碟里,笑道,“試試看,這家老鋪?zhàn)幼隽藥状四亍;蛘邲]府里的精細(xì),不過味兒肯定更好些。”
明湛跟著魏寧吃吃喝喝,沒幾天便病了。
嗓子發(fā)癢、咳嗽、發(fā)燒,請了御醫(yī)來開方子熬藥,明湛向來心里黑暗,很懷疑是魏寧暗中給自己下藥啥啥啥的。要不自己以前咳嗽都不咳嗽一聲的人,怎么會說病就病了呢?太突然了吧?
魏寧一看明湛眼珠子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時不時的掃一眼自己碗里的湯藥、就知道這小子打的什么主意,心中暗暗冷笑,眼梢一吊,端著藥碗,嘴巴伏在明湛耳邊吹一口陰風(fēng),陰惻惻的嚇唬他,“喝吧,里面可是御醫(yī)開的好藥啊。”
明湛耳朵癢的很,用手摸了摸,眨眨眼,四下掃過,怎么也沒個侍衛(wèi)進(jìn)來呢?
“快喝?!眽旱吐曇簦簩幠笾y匙,攪了攪湯藥,一小勺送到明湛的唇角,一臉奸笑的解釋,“喝吧,放心,只要喝了藥馬上病就好了。你在找什么呢?人我已經(jīng)都打發(fā)下去了,今兒就我陪著你?!?
“喝呀?!蔽簩幍吐暣叽伲斑€拖拉什么,莫非你不信我?”
此時,魏寧不停的催他喝藥,明湛越發(fā)覺得藥里有鬼,只是人在屋檐下,身邊兒就魏寧這只狐貍在,明湛生怕露出馬腳給魏寧察覺,繼而被滅口啥啥啥的,趕緊伸舌頭舔一下,故意寫字抱怨,“太苦。你去給我加點(diǎn)兒蜂蜜?!?
魏寧皮笑肉不笑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手撂下藥碗,忽然閃電般捏住明湛的下巴,用力一掰,明湛兩瓣花朵一樣的唇被人生生捏開,接著彈進(jìn)幾粒藥丸,未等明湛嘗出滋味兒,已經(jīng)被魏寧一仰一順的灌下肚去。明湛驚天動地的咳嗽起來,恨不能卡斷自己的脖子,這,這該死的魏狐貍,給他吃了什么?
“放心吧,只是些潤肺去火的小藥丸?!蔽簩幮Σ[瞇的捏明湛的胖臉,柔中帶陰的笑的別有內(nèi)涵,“就知道你不肯乖乖的喝藥?!笨粗髡亢雒骱霭档挠糇淠樋?,魏寧笑的尤為開心,扶明湛躺在被子里,柔聲道,“乖,你聽話,一覺醒來病就好了。”
說不定他一覺醒來人就沒了,明湛險些要哭出聲,趕緊點(diǎn)頭,在魏寧掌心寫道,“你先去休息吧,我沒事的?!闭媸菃“统渣S連了。
“那怎么行?”魏寧很是開心,溫聲笑道,“記得魏安小時候也不喜歡吃藥,總會趁我走了把藥吐出來,對付你們這種不聽話的小孩兒,”俯身給明湛掖掖被角兒,魏寧以一種巫婆兒恐嚇公主的聲調(diào)陰笑,“我啊,有的是手段哦。”
直把明湛嚇出一聲的冷汗,心縑睦骱Α
明湛是個想像力極其豐厚的人,譬如,魏寧緣何要把下人打發(fā)下去,又給他喂的什么藥,有啥不可告人的目的,會不會借機(jī)用啥□□控制他……等等一系列的陰暗心里分析。
只要魏寧一走,明湛就可以挖嗓子把藥吐出來,結(jié)果魏寧屁股死沉硬是坐在床側(cè)不肯離開。也是,魏寧這樣仔細(xì)的人,哪里那么容易被支開。
明湛只得另想招數(shù),在魏寧手上寫,“我憋的慌,要尿尿?!?
魏寧似笑非笑的盯了明湛一會兒,不善的問,“不會是想把我支開做壞事吧?”
明湛連忙搖頭,擺出一副純潔天真的傻樣。
“真的不是?”魏寧再問。
明湛搖頭。絕對不是。
魏寧的手仿佛一條靈活的蛇,鉆進(jìn)明湛的軟軟香香的薰被里,一拉一扯解開汗巾,就摸到了明湛軟軟的小東西。
魏寧的手微涼,明湛嚇的張嘴大叫,全身僵硬,動都不敢亂動。
魏寧得意一笑,似乎很享受明湛的反應(yīng),還捏了一把,“你想尿嗎?”
明湛搖頭,不想了。
“怎么又不想尿了?”
明湛兩顆淚掉了下來,委屈的撇著嘴直哭,魏寧忽然板起臉,冷聲道,“快點(diǎn)睡!再?;ㄕ?,我可有的是手段治你!”
完了,看來真要死在這死狐貍手里了,想他一世英名,翻身在望,竟然中途折在了這死狐貍的手里,所謂天妒英才、英雄氣短也就是如此了,明湛傷心的眼淚橫流。
從來都是設(shè)套兒給別人鉆的人,忽然之間鉆了自己的套兒,魏寧一面冷笑明湛心里陰暗自作自受,一面又有點(diǎn)小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