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景乾直接殺到宜德宮質(zhì)問魏貴妃,劈手一記耳光,牡丹花瞬間凋零,鳳景乾指著魏貴妃怒斥,“你跟天借膽!敢克扣明湛!幸而你不是皇后,不然朕的皇子們焉有活路!你既無德無才,焉配打理后宮!從今日起,你就好好的給朕在宜德宮念佛,沒朕的旨意,不準妄出宮門一步!”
魏貴妃被打懵罵傻了,跪在地上緊緊抓住鳳景乾的龍袍下擺,臉上一個浮腫的巴掌印,眼淚撲簌簌的落下,仰頭泣道,“皇上,皇上,臣妾伺候皇上這么多年。臣妾是什么樣人,難道皇上不知道嗎?臣妾哪里敢克扣明湛,他的例都是比照皇子來的,臣妾真的沒有,皇上!”
“膳房的總管已經(jīng)被朕處置了?!兵P景乾俯視著這個嬌艷的女人,心中沒有半分憐惜,冷冷道,“朕就是看在你服侍了朕一場,給朕生了皇子的份上。你不要臉,明瀾還得要臉呢。所以,朕留著你的尊號,好自為之吧。”
“皇上,皇上,皇上焉知不是有人胡亂攀咬,臣妾真的冤枉哪,皇上!”魏貴妃撕心裂肺的哭喊。
鳳景乾對這種話聽的都不愿意再聽了,抽身要走,就聽太后駕到。
魏太后見魏貴妃臉上紅腫,哭的不成樣子,妝容盡毀,鳳景乾又是怒不可遏的模樣,魏太后忙道,“皇帝,這是怎么了?鬧得我慈寧宮都聽見了?有話好好說,你也別太生氣,龍體要緊。魏妃有不對的,該打打該罰罰,別跟自己的身子過不去呀?!?
鳳景乾余怒未消,冷笑道,“太后來的正好,那就問問魏妃,她是怎么管的后宮,明湛院子里的用度都到哪兒去了?”說到此處,鳳景乾想到那只玉麒麟,怒吼道,“那是朕的親侄子,皇親貴胄,幸虧明湛從家里帶了被褥來,不然豈不是要睡地上去了!你擬的用度清單呢?內(nèi)務府早備好東西,為何不叫送去!你管的哪門子后宮!你配不配得上貴妃的名號!”
魏貴妃渾身顫抖,哆嗦成一團,“臣,臣妾,臣妾是想著先請示皇上,臣妾……真的不是有意的……”她見皇帝并沒有賞賜石榴院,只是想落井下石的給明湛一個下馬威,并不是真要克扣于他。哪里曉得事情竟然鬧的這樣大,引來鳳景乾雷霆之怒。
“請示朕?呵,請示朕?”鳳景乾自嘲冷笑,“主子犯錯,奴才受過。馮誠,傳朕旨意,將宜德宮的一等宮女、二等宮女、太監(jiān)總管全部杖斃!余者賜啞藥,打入辛者庫!命內(nèi)務府再挑好的給魏貴妃使!阮貴妃失察,罰貴妃俸一年,收回皇后鳳印。著德妃、華妃、恪妃、賢妃,共同理事。今日之事,再有人提半個字,朕要他九族!”
魏太后給兒子的怒火嚇到了,此時也顧不得魏貴妃,好勸道,“皇帝,咱們回去吧,別為這些奴才氣壞了身子。處置了也就算了。”
鳳景乾將心里的火都撒到了別人頭上,心里的確舒暢許多,在慈寧宮里喝了兩碗熱茶,方道,“這幫子奴才最可恨,瞧著明湛年紀小,就怠慢他。景南就這一個嫡子,真有個好歹,朕無顏見景南和衛(wèi)王妃,母后也要一場傷心。他院里的奴才到底不是宮里出來的,忠心是有,行事欠妥,朕派了一個大宮女一個管事太監(jiān)到他院里服侍。”
“皇帝處置的甚妥?!碧蟮兔记浦稚暇碌默m瑯指套,溫聲道,“當初哀家把櫻兒給他也是這個用意,不知道他如何想的,不肯收。哀家只好作罷,看來到如今他方知了好歹。”
鳳景乾出了慈寧宮,又去石榴院看了一回明湛,明湛已經(jīng)醒了,喝過藥。伯侄倆秉退外人,在屋里說了半天私房話兒,反正最后是前嫌盡棄,鳳景乾還特許石榴院置了小廚房,補品跟不要錢似的賞給明湛。
魏太后卻失眠了,她已經(jīng)知道了事情的起末。魏貴妃自然行事欠妥,明湛暈的也太是時候了,以皇帝的精明怎能覺不出蹊蹺。那明湛是用什么法子挑撥的鳳景乾肝火大怒的?
或者,皇帝兒子有意要壓一壓魏家?
不,看皇帝如此震怒,像真氣著了。
魏太后腦子并不大靈光,抽絲剝繭到最后仍是一團亂麻,想到侄女在宜德宮受苦,又是一陣心疼,這樣胡思亂想著,直到天色泛白,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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