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想著在這里住兩天的辛秀,抓著師父的手真誠地說:“既然房子建好了,咱們該去下一個地方了,走吧!”
申屠郁當然是,一句話不說跟著她走了。
她們又去了好幾個地方,還重走了一遍去往佛修自在天的那條路。戈壁、石窟、佛像。
十分巧合的,她們這一趟又遇上了一支想要前往自在天.朝圣的隊伍,辛秀看著人家隊伍中光著腦袋的兄弟,再看看旁邊師父一頭順滑飄逸的頭發(fā),忽然笑到直不起腰。
“師父,你當時到底是怎么想的?我那時候看到你把頭發(fā)拿下來,簡直都回不了神?!?
申屠郁聞,也有些無以對,或許也是那個原因,在喜歡的人面前更容易做出傻事,年紀大的熊貓妖怪也不能例外。
她們夜晚在石窟中休息,面前一堆跳躍的篝火,辛秀趴在熊貓師父背上,和他一起看外面的星空。
“上一次走這條路,我心里其實很難受,但現(xiàn)在再想起來,我就只想笑了?!?
辛秀一邊說,一邊悄悄拽申屠郁的頭發(fā)。
申屠郁:“頭發(fā)是真的?!?
辛秀:“那就是說人身的頭發(fā)是假的?”
申屠郁:“……可以是真的。”畢竟一切皆可煉。
辛秀:“哈哈哈哈!”
去過這些地方之后,辛秀再一次去到琥國的九公學(xué)宮,去見老六南柯。
和她上一次來這里時相比,老六又有了許多的不同,仍然是謙虛友善的模樣,但沉穩(wěn)了不少。
“大姐,師父給我送來了一道卜辭?!崩狭粗?,眼睛亮晶晶的,“卜辭所示,這一團亂象即將結(jié)束了,而這百國之地也將出現(xiàn)一位共主。”
辛秀摸了摸老六的腦袋,“我知道了,祖師爺說,人族大興。但這興盛,要靠無數(shù)人努力,也要靠我們?!?
老六慎重地點頭,“是的,我一直在準備。”
辛秀:“那就好。”
她和師父離開九公學(xué)宮。要去的地方還有很多,要改變的東西也還有很多。
——十余年后——
“后國大勝!”
“后國大勝!”
這個曾經(jīng)面積不大,在夾縫中生存的小國,經(jīng)過十幾年的時間,變成了最強盛的國家,如今,后國已經(jīng)吞并了大部分周圍的國家,天下之勢盡在后國。
只是戰(zhàn)爭仍舊是殘酷的,一場戰(zhàn)爭不論失敗還是勝利,都代表著無數(shù)人的死亡。
這樣一個戰(zhàn)斗剛剛結(jié)束的戰(zhàn)場中,硝煙未散,死人堆中的傷者還在呻.吟,幸存的人還在痛哭,帶著傷打掃戰(zhàn)場,尋找活著的同袍戰(zhàn)友。
這個時候,戰(zhàn)場上忽然出現(xiàn)了一高一矮兩個人影,這兩人一人唇紅齒白,一人發(fā)白眼黑,看上去和這戰(zhàn)場格格不入。但卻無人注意到他們兩個,這兩人如入無人之境,在那些傷兵眼皮底下走進了戰(zhàn)場。
這兩人正是辛秀與申屠郁師徒。她們這些年已經(jīng)看過了不少的戰(zhàn)爭,早已習慣這種場面,今日這一場戰(zhàn)爭無意中撞見,辛秀本沒準備過來,只是心念一動,仿佛有什么讓她在意,這才繞路過來一看。
這一場戰(zhàn)爭是后國軍隊勝了,只是也是一場慘勝,軍隊中的主將與副將都身受重傷,被士兵們抬到一邊,身邊圍了不少人,每一個人臉上都是血和淚混合著,氣氛格外凄涼壯烈。
“咦?”
辛秀依著心中那一點微妙感過來看看,誰知見到那垂死的兩名將軍,卻忽然發(fā)現(xiàn)這兩人都是女子。
如今這時候,以女子之身領(lǐng)兵打仗,還是兩人一起,這就有些奇特了。
走的更近些,辛秀又發(fā)現(xiàn)這兩位女將軍衣襟里露出來一模一樣的金色小吊墜,吊墜的形狀是大熊貓。
申屠郁也注意到了,不由看向她。喜歡做熊貓模樣的裝飾品,是辛秀獨有的習慣。
辛秀稍稍一想便想起來了,“原來是她們,是那兩朵石榴花!”
那是她剛離開蜀陵不久的時候,曾撿過不少棄嬰,其中有兩個女嬰,雖然那兩個孩子不是血脈親人,但被她送到同一戶人家做了雙胞胎姐妹,這一對兒石榴花姐妹,她送走她們時一人給了一枚熊貓金吊墜作為紀念。
“想不到時隔多年,又遇見了她們,當初的兩個孩子都這么大了,還成了兩位女將軍?!?
辛秀感嘆著,手中靈力灌入兩人身體。眼看著要咽氣的兩位將軍,忽然間從地上掙扎著爬了起來,看傻了周圍一圈下屬們。
“?。吭趺椿厥??”
“大徐將軍!小徐將軍!你們沒事了嗎?”
“我的傷呢?”
辛秀樂了,朝看不見她的兩位年輕女子擺了擺手,又和申屠郁離開此處,將那一群人驚喜的聲音拋在身后。
“接下來去哪?”
“去那邊看看?!?
師徒兩人說著,身影消失在地平線上。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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