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秀不確定地回想自己模糊的記憶:“好像是坐在樹樁上就有傻兔子撞上來的故事?!?
老四快樂地笑起來:“那我們再等等,說不定除了兔子還有其他東西呢!我想吃野雞!”
一只花哨的野雞從林子里竄出來,一頭撞上樹樁,當(dāng)場氣絕身亡。
老四:“啊,真好,真的有野雞!”
辛秀望著弟弟傻乎乎的樣子,陷入沉默,她的腦子告訴她這樣是正常的,但看著這樣的場景她還是下意識想要打出一串省略號來表達(dá)此刻無法說的心情。
辛秀:“……”
她看著天,忽然很認(rèn)真地說:“我還想吃野豬,那種嫩嫩的小野豬?!?
沒過片刻,一只身上帶著條紋的小野豬橫沖直撞嗷嗷過來了,撞在了樹樁上,把樹樁撞斷的同時,它也撞死了,翻出來的樹樁底下還露出一截人參。
老四:“啊,我們運氣真好!”
辛秀:“……”
他們在這待了沒多久,就已經(jīng)滿載而歸,路上還遇到了大把大把的野生菇,撿到好幾窩鳥蛋。
雖然才來這里一天,但辛秀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種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的現(xiàn)象了,外面任何一個人來看見都會覺得驚訝的事,在身處這個“世外桃源”的人們眼中,都無比正常,沒有任何人覺得不對。
辛秀用有限的材料做串串火鍋,削竹簽子的時候,二伯回來看到了,忽然說:“你爹喜歡吃竹子。”
辛秀腦子一懵,反應(yīng)了一會兒才附和說:“啊,對,竹子,竹筍嘛?!?
為什么剛才她說到爹,會忍不住想起一只手感很好的大熊貓?大熊貓和她爹申屠郁有什么關(guān)系?
旁邊幫忙處理食材的真娘站起來,“你們想吃竹筍啊,那我這就去挖幾個回來。”
辛秀:“啊,這個時候還有竹筍?”
真娘微笑:“當(dāng)然有啊。”
她果然帶回來一籃子水靈靈的竹筍。
四個人圍在一起吃串串火鍋,二伯和二伯母都對她的新式菜系表示了肯定和贊揚(yáng),一起將所有的食材一掃而空,小小的院子里充滿了和諧溫馨的氣氛。
吃完了晚飯,辛秀和老四去村子里散步消食,老四捧著肚子,跟在辛秀身后,嘆了口氣:“大姐,我覺得人太少了,吃起來也不過癮?!?
辛秀:“你是不是覺得應(yīng)該有更多人圍在一起吃?男女老少一大堆?”
老四:“是啊是啊,大姐你怎么知道?”
辛秀:“因為剛才有一瞬間我也這么覺得。”
夜空星河燦爛,美麗至極,草木的香味令人放松,辛秀和老四不知不覺就放松下來,紛紛打了個呵欠,“困了,別亂想了,回去睡覺?!?
……
披云村的扈先生家里多了兩個年輕男女,據(jù)說是他的侄女和侄子。披云村的村人性格淳樸,特別是年輕人和一群孩子,很快就和這新來的哥哥姐姐混熟了。
學(xué)堂里不是每日上課,也會放假,一放假,學(xué)堂里十幾個孩子就到處瘋跑,自從他們撞見辛秀在空地上和老四扎風(fēng)箏玩,一群孩子們就和她們一起玩上了。
辛秀從孩子們眼中威嚴(yán)的扈先生那里偷拿了紙筆,又帶著一群孩子去砍竹子,教他們做風(fēng)箏,做完了之后一個個拉著風(fēng)箏沿著河邊瘋跑。
放一次假,帶著做了風(fēng)箏,放第二次假,辛秀帶著他們?nèi)ッ~捉蝦,放第三次假,辛秀帶著一群大小孩子踢毽子跳繩捉迷藏,整個村子亂晃。
對于她帶著孩子玩瘋了的事,二伯從來沒有多說什么,二伯母更沒有意見,每天傍晚和村子里其他母親一樣,做好了飯菜就在家門口喊他們回家去吃飯,辛秀每日看著炊煙,就知道差不多該回去了。
一日又一日,日升月落,周而復(fù)始。
村子里還有一些年輕人,有一個叫韓成,種田打獵都是一把好手,他經(jīng)常路過辛秀帶著孩子們玩耍的空地,每次路過都紅著臉看辛秀。辛秀察覺到視線,扭頭看去,他就迅速轉(zhuǎn)頭,快步離開。
村里有一片荷塘,這日辛秀難得一個人坐在荷塘邊上,托著下巴看著荷塘中的荷花,韓成挑著擔(dān)子從附近路過。
“你,在看荷花嗎?”
辛秀:“嗯?!?
她看了這黑臉漢子一眼,就把他看的臉一紅低下頭去。
韓成:“這些荷花可以摘的?!?
辛秀:“但是我不想要旁邊這些粉色的荷花,我想要中央那支最紅的荷花?!?
這里沒有船,過不去最中央,所以她才坐在這一直看著嗎?韓成放下?lián)?,跳下了水,游到中央摘下了那朵最紅的荷花,送到辛秀面前。
辛秀沒接,看著他:“你是喜歡我嗎?”
韓成結(jié)結(jié)巴巴地應(yīng)了,雙眼閃爍地看著她。他從來沒見過這么好看特別的女子,她和這里的所有人都不一樣,她就好像一只自由自在的鳥兒。
辛秀笑笑:“謝謝,可是我不喜歡你,所以你去喜歡別人吧,朋友?!?
她摘了兩片荷葉走了,當(dāng)天晚上,二伯母就笑著問她:“韓家的兒子韓成是喜歡我們秀兒吧,秀兒不喜歡他?”
辛秀戳著荷葉雞,隨口應(yīng)了:“對啊?!?
二伯母好奇:“那秀兒喜歡什么樣子的?”
辛秀想了想,腦子里忽然浮現(xiàn)出一個模糊的形象,下意識說:“有黑色的長發(fā),長得很俊美,神情冰冷疏離,好像不在乎任何人,不喜歡人多的地方,但是又特別心軟?!?
說完她自己也一愣,這誰啊?
真娘點點頭:“嗯,二伯母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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