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距離第一次用眼睛看氣過去了二十三天,王芥,比劉影晚了二十二天才看到氣。
初堯再次驚嘆劉影的天賦,表明一定帶她走。
可在劉影聽來更不靠譜。但也無暇搭理他。
第一批自愿填祭臺的人已經(jīng)從三大基地出發(fā)去海岸線了。一架架飛行器送人。
數(shù)個時辰后,海岸線,人,排成了長對,死寂一般朝著祭臺走去。第一個登上祭臺的是個中年男子,穿著簡陋的外衣趴在白原身旁。
白原默默看著他。
“沒想到能跟三神五極趴一起,也不枉此生了?!?
“白原大人,我的孩子真能被照顧吧。還有我母親已經(jīng)八十多了,她眼睛看不見,不知道外界情況,還以為在和平年代,只是家里沒錢吃不起東西而已,她能善終吧?!?
白原看著他,“除非藍星毀滅,否則我們答應(yīng)的一定能做到。我發(fā)誓?!?
中年男子松口氣:“這就好?!闭f著,頭朝下撞去,一下子撞在變異獸牙齒上,死亡。
緊接著有老者走來,趴下:“只要我那老婆子還活在基地里就行了,相伴四十載,還是不夠啊,誒,見鬼的末日,都死吧?!?
一個接一個,每個人都有執(zhí)念,每個人都有想要守護的。
如同那些普通人保護修煉者,而修煉者背后是那些孩子一樣。
也有人望著祭臺崩潰,發(fā)瘋,更有人朝書暮夜沖去,想要拼死砍上一刀,卻被書暮夜輕易抹掉頭顱。
這里是煉獄。
沙灘都被血水浸泡的粘稠。
一個老婆婆艱難登上祭臺,翻找著,找到了,老頭子,我一個人留下會害怕的,一起走吧,找孩子們。
書暮夜平靜看著一排排的人爬上祭臺,他們在恐懼,在絕望,可卻依然登上去了。
人,就是這樣。
野獸都不敢接近之地,普通人卻一步一個腳印走了過來。
這一幕即便對甲一宗都是一種沖擊。
聽禾眼眶泛紅,她沒想到會看到這一幕。
星球毀滅,死亡者不計其數(shù),可她看到的永遠璀璨如煙花,何曾見過這種場景。
這樣對嗎?
她握緊拳頭,默默看著。
看著這陽光都刺不破的血色黑暗。
上京城,王芥在做操。
八十五倍了。
比上次增加的少,可卻依然在增加。
外界的情況不再傳來,王芥摒棄雜念,專心練氣。
第二日,白筱找來了,跪在王芥面前求他救白原。
白原被壓在祭臺上,身上已經(jīng)有很多尸體,他還活著,趴在那,看著無數(shù)人走向死路。
白筱到來沒多久,棠姐也來了,把她帶走。
王芥給不了承諾。
把白筱送回去后,棠姐找到了一人,左天。
“還要死多少人?”
左天語氣平靜,沒有絲毫波瀾:“我來把控時間。不急。”
棠姐目光赤紅,眼珠布滿血絲。
左天看著她:“難受,就不要看那些畫面。切斷吧。海岸線那邊不要拍了?!?
“你就一點都不難受?”棠姐大吼。
左天淡淡道:“總要有人犧牲。這個惡人,我來當(dāng),你盡可以對外宣告是我出的主意,是我在把控時間?!?
棠姐看左天目光充滿了憤怒,在她眼中,左天與書暮夜唯一的差別就是沒有那股血色,這個人沒感情。
左天對她一笑:“你也不想藍星毀滅吧。時間越長,王芥就越強。贏書暮夜的可能性就越大,不是嗎?”
棠姐手指顫抖,轉(zhuǎn)身就走。
左天望著她背影:“等我消息,你我,是最后一批?!?
棠姐頓了一下,隨后離去。
海岸線畫面終究沒有切斷。
那些為藍星而死的人,應(yīng)該被記住。尤其那些人所在乎,保護的人,想要看他們最后一面,這個資格誰也無法剝奪。
隨著祭臺增加到九百七十米高,王芥的力量也增加到了八十七倍。
九百七十米,這七十米全都由人的尸體堆疊。
一具具尸體將整個祭臺覆蓋,不斷增加。
每個往上走的人都在走向地獄,明明地獄在下。
數(shù)十萬人死亡,即便文星如他們那些試煉者都被震撼了,一個個遙望海岸線,看著那祭臺,沉默不語。
他們見過太多人死亡。
然而一顆星球的毀滅,數(shù)十億,百億人的死亡都比不上這一刻帶來的沖擊。
齊五找到了各個試煉者,帶去一個消息,已確定藍星目前最強變異生物位置,他想請各個試煉者把那些生物引來,成為拖延書暮夜筑橋的一步。
默他們同意了。
或許在這一刻,他們也希望那些藍星生物可以殺了書暮夜,阻止這一幕的繼續(xù)。
上京城,小院內(nèi),王芥正在玩豆子。
一粒黃豆,在身前漂浮,時而往上,時而往下,卻也不斷脫落。
他,在以氣控制豆子。
用初堯的話說,如果能把這粒豆子以氣運用的隨心所欲,就是氣的入門。也就可以讓氣與力相結(jié)合,暴增戰(zhàn)力。
王芥還做不到,他感覺自己要斗雞眼了,整天盯著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