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撩起衣袖擦了擦額頭的汗。
“這該死的地方,你們說為什么這太陽就不下山呢?”
蘇玨抬起雙手正了正冠帽,一本正經(jīng)的思忖片刻,很認(rèn)真的說道:“師伯,這里沒有山?!?
胖子一怔,四處望了望,四下里都是一望無際的雪原,果真沒有山。
就連那座大雪山此刻也看不見。
“大師兄這話不對!”
蘇墨看向了蘇玨那冠帽,很有一種將它揭開看看那只烏鴉是否還在里面——
如果那只烏鴉還在,那東西在大師兄的腦袋上生活多少年了?
或者它有沒有在里面生了一窩蛋甚至孵出了一窩小烏鴉來?
看著蘇墨蠢蠢欲動的模樣,三師姐蘇柔輕咳了一聲,手里的繡花針從綢緞料子上穿過,在頭發(fā)上擦了擦。
蘇墨放開了握劍的手,訕訕一笑:“當(dāng)年小師弟說日出日落的原因并不是因為山在那里,而是因為我們腳下的這個、這個星球是圓的。”
二師兄高圓圓那張胖乎乎的臉上頓時就出現(xiàn)了疑惑的神色,“師弟這話……若這星球是圓的,我們豈不是會掉下去?你怕是聽錯了小師弟的話!”
四師兄蘇冰冰卻哈哈一笑:“小師弟既然說我們腳下踩著的是星球……球當(dāng)然圓的,你們誰見過扁的球?”
幾個師兄弟為這事爭論了起來,胖子頓時頭大,一聲大吼:“都給我閉嘴!”
于是爭論聲戛然而止,當(dāng)然誰也未曾說服誰。
“蘇玨,你不是說親眼看見了那神廟么?”
“回師叔,此地距離神廟若是以輕功飛去大致也就三個時辰?!?
“你在那還看見了什么?”
“回師叔,除了那神廟,什么都沒有……三師叔告誡說不可靠近,所以也就沒能進(jìn)去瞧瞧……估計三師叔所說的那個小女孩就在神廟里?!?
“我知道了,可不要輕視了那小姑娘……我倒是覺得她是個老妖怪?!?
“將武器都檢查一下,記住咱們道院的純陽心經(jīng)可御寒,”
胖子抬頭望了望天,“這鬼天,若是黑了下來,那一定很冷!”
“出發(fā)吧,調(diào)息好內(nèi)力,萬一這鬼天真黑了下來,記得運起純陽心經(jīng)?!?
如此這般簡單的修整之后,胖子一行七人繼續(xù)向前而去。
……
……
第二夢坐在基地的房頂上,她沒有去看一眼在雪原上駕駛著機(jī)甲蹦來跳去的武天賜,她一直在看著頭頂這方湛藍(lán)的天。
二十四個小時。
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了二十三個小時!
那日頭已經(jīng)去了天邊,再有一個小時,這里將變成極夜。
她的嘴角一翹,露出了一抹笑意。
因為她已經(jīng)看見了遠(yuǎn)處的兩個人影。
女媧核心不知道何時離開了這地方,它的分身也被自己捏碎,她不知道那兩個人是誰,但冥冥之中她感覺到其中一個正是她要等的人。
她的眼睛徐徐瞇了起來,視線變得冰冷。
該死的女媧!
它是什么時候逃出去的呢?
它又是怎么逃出去的呢?
按照曾經(jīng)的那些人所設(shè)定的規(guī)則,女媧同屬于人工智能,它的任務(wù)和自己一樣,僅僅是這個世界的觀察者。
可它卻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這里,成為了外面那世界的參與者。
它對那世界的干涉有多少?
或者……它是不是讀取了自己腦子里的信息,知道了自己的一應(yīng)計劃?
若是如此,它會有怎樣的一番安排來對付自己呢?
第二夢不知道。
但她并不畏懼。
因為她掌握著基地最強(qiáng)悍的陸地防御武器——機(jī)甲!
她還掌握著武天賜這個人!
他是天選者傅小官的兒子,面對自己的兒子,他必然投鼠忌器,那時候便是自己控制機(jī)甲將傅小官消滅的最好時刻。
她的視線又看向了夕陽,她臉上的笑意愈發(fā)的濃烈了起來。
此刻,傅小官和計云歸正站在這片雪原的地平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