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取了尚皇后常用的那鋤頭,就在年公公震驚的視線中,他仔細(xì)的鋤著草。
他一邊鋤草還一邊問了一句:“朕的九公主,有多久沒有回來看朕了?”
年公公連忙躬身回道:“回陛下,自從定安伯離開金陵之后,九公主殿下就未曾回來……要不要老奴去請九公主殿下回來一趟?”
“啊……不用了,朕就是隨口問問。畢竟她已經(jīng)嫁為人婦,是傅家的人了……哦,對了,朕已經(jīng)許久未曾出宮,呆會你隨朕去一趟紅袖招,好久沒有聽曲兒了。”
年公公一怔,連忙回道:“陛下……紅袖招,在去歲十二月就被一把火又給燒了,聽說胡琴胡大家也葬身火海,秦淮河上沒有紅袖招了?!?
宣帝杵著鋤頭愣了片刻才想起這事,他自嘲一笑,搖了搖頭,“看來朕真的老了。”
“陛下正當(dāng)壯年何以老……陛下啊,現(xiàn)在金陵城最熱鬧的青樓是國色天香,陛下若是有興趣……”
宣帝擺了擺手,“罷了,去準(zhǔn)備一下車輦,今兒晚上朕去燕北溪的府上喝杯酒?!?
“老奴遵命!”
宣帝鋤了一畦地,才覺得腰有些酸,他扛著鋤頭走出了這院子,放下鋤頭洗了洗手,忽然之間覺得這偌大的宮殿確實(shí)很冷清,看來得抓緊把虞問道的太子妃給定下來了。
讓他也向傅小官學(xué)學(xué),多娶一些回來,多生一點(diǎn)孩子……
又想到了傅小官!
宣帝咧嘴一笑,這小子現(xiàn)在在干什么呢?
荒國之戰(zhàn)傳回來的最后一個消息是忻州城失守,死了近五十萬百姓,還有十余萬邊軍將士。
朕是不是做錯了什么?
若是最后傅小官沒死,朕要如何與他面對?
他當(dāng)然會對朕很失望,那么他會不會帶兵來打虞朝呢?
這事兒傷腦筋啊,得先拖著,等朕的天策軍訓(xùn)練出來,才和傅小官的神劍軍有一戰(zhàn)之力。
同樣在這夕陽下,燕北溪此刻也站在后花園里。
他看了看天邊的夕陽,神色間頗為焦慮。
荒國戰(zhàn)場的結(jié)果至今未出,傅小官的安危關(guān)系到后面的一系列走勢。
武朝已經(jīng)占領(lǐng)了邊城,正向蒼溪進(jìn)發(fā),若不出意外,只怕南部邊軍已經(jīng)和武朝軍隊(duì)打起來了。
宣帝下了一手臭棋,將一手好牌打得稀爛,這直接導(dǎo)致了虞朝和武朝對立,而武朝,卻又是傅小官的。
尚皇后倒是大智慧,若是傅小官未死,她或許能夠勸武大郎收兵。
但若是傅小官死了……恐怕天王老子也不行。
“師道,叫準(zhǔn)備離去的家眷不要帶太多的東西,這都什么時候了?今晚必須整理好,明日一早,讓她們啟程去樊國。”
“是……父親,自忻州失守的消息傳來之后,朝中惶惶,百官對此多有猜疑。秦會之將此責(zé)扣在了彭成武的頭上,請陛下下旨罷去彭成武北部邊軍大將軍之職,將其捉拿回京問罪?!?
燕北溪看著殘陽一笑,“這沒錯,本就是彭成武失職。”
“可是……”
“沒什么可是的,無論傅小官是生是死,彭成武都必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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