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針刺入了第一個追兵的喉嚨,那線忽然繃緊,然后第二個追兵正好撞在那線上,便見一篷鮮血飛灑,他的頭居然被切割了下來!
然后是第三第四個,當?shù)谝粋€追兵倒下時,這一根線便切斷了足足二十條生命。
然后這枚針又刺入了另一個追兵的身子里,這根線又收割了十數(shù)條生命。
騎兵停了下來,盡皆失色。
就在騎兵的身后,有車轱轆的聲音響起,碾壓在這安靜的長街上,顯得異常刺耳。
剩下的百余騎兵分成了兩列,那輛馬車從中而過,停在了前面,馬車里下來了一個人,一個穿著一襲青衣,頭發(fā)花白的老人。
他第一眼看向了蘇柔三人,第二眼看向了左邊,第三眼看向了右邊,最后再次把視線落在了蘇柔的身上。
“天衣無縫針法……失傳江湖數(shù)百年,今日得見,果然厲害。”
“你是誰?”蘇蘇揚了揚手里的刀。
那老者捋了捋長須,說道:“我是無影劍西門飄雪?!?
傅小官嚇了一跳,這特么的,幸虧不是西門吹雪。
然而蘇柔皺了皺眉頭,“消失江湖十余載的西門飄雪,而今成了彗親王府的走狗?”
“姑娘這話就不對了,彗親王禮賢下士,急公好義,若是姑娘想要投靠彗親王,老夫倒是可以引薦一番,想來彗親王不會對姑娘此般殺戮心生惡意,反而會對姑娘待為上賓,如何?”
蘇柔忽然笑了起來,“我倒是想試試無影劍的劍究竟有多快?!?
西門飄雪搖了搖頭,一聲嘆息:“你不是我的對手?!?
“那么我呢?”
傅小官的身后走來了一個人,他頭戴高冠身穿灰色麻衣,背上背著一把無鞘木劍。
他走到了蘇蘇的身邊,很認真的看了看蘇蘇的傷勢,從袖袋中取出了一瓶藥遞給了蘇柔,“流了這么多血,痛不痛?”
“大師兄……很痛的呀!”
直到此刻,蘇蘇才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一邊哭一邊說道:“他們、他們搶了我糕點!”
傅小官又是一呆,才想起蘇蘇不過是個才十四歲的小姑娘,才明白那糕點對她的意義果然重大。
“大師兄教訓(xùn)他一頓我們就回去,大師兄給你買冰糖葫蘆兒好不好?”
“哦,好吧?!碧K蘇止住了哭聲,蘇柔抬眼看了蘇玨一眼,“我能打過他。”
“我知道,但那樣很累。”
“好吧。”蘇柔給蘇蘇上藥,蘇玨向前走了兩步,舉起雙手正了正冠帽,然后躬身行禮,“道院大弟子蘇玨,請西門前輩出劍!”
西門飄雪皺起了眉頭,道院大師兄的名頭并不響亮,事實上道院弟子就沒有一個響亮的,當然除了那個老道士。
可西門飄雪沒敢絲毫輕視蘇玨,因為那個老家伙可是圣階的頂級存在,他所**出來的弟子哪可能簡單!
就連早已失傳的天衣無縫針法他都能通過弟子再現(xiàn)江湖,那么這個背著木劍的男子又有何特別的手段?
“那么,老夫就出劍了,請接劍!”
一把寒光閃閃的細劍忽然發(fā)出了一聲清脆的劍吟,傅小官僅僅看見那一眼,然后那劍便到了蘇玨的面前。
他根本連驚呼都來不及,卻見蘇玨背后的那把木劍不見了。
再看時候,那木劍居然就豎在蘇玨的面前,而那把銀色細劍正好刺到木劍的劍身上。
蘇玨一手握劍,一手屈指在劍身一彈,“?! 币宦暣囗?,細劍倒飛而去,那西門飄雪卻豁然凝眉,然后便盯著那返回的細劍,如臨大敵。
回去的細劍速度很慢,與它來時截然不同。
它一寸一寸的前行,仿佛背負著萬鈞重量??煽丛谖鏖T飄雪的眼里,那劍卻仿佛山岳一般的向他壓了過來。
劍勢!
蘇玨居然能夠借他的劍而成劍勢!
這是一只腳踏入圣階的象征!
難不成那道院會再出一位武圣不成?
西門飄雪后退一步,再退一步,地上的青石隨著他的后退而盡皆碎裂。
他退出了足足八步,他接住了這柄劍,然后站定,過了數(shù)息,躬身行禮,“今日事,就此了結(jié),回府!”
“慢!”大師兄發(fā)話了。
他向前走了兩步,又正了正冠帽,說道:“你們傷了我六師妹,你們還搶了她的糕點,所以你們必須留下點什么?!?
西門飄雪一怔,這特么的,什么糕點???難不成是黃金做的?
“你意欲如何?”
“就是這樣……”
蘇玨木劍突然飛起,就在這溫柔的陽光中,他祭出了溫柔的一劍。
然后一路人頭落地,一路噴薄的鮮血如鮮花一般的綻放。
五十八騎殞命,僅此一劍。
蘇玨收劍,轉(zhuǎn)身向傅小官三人走來。
西門飄雪驚駭?shù)目赐昴且粍?,轉(zhuǎn)身正要上馬車,傅小官卻對他說了一句:“你回去之后告訴彗親王,今日事并未了結(jié),我會把他那親王府轟成渣!”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