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傅小官!”
“他是我三弟!”
“三王子所行之事本就過了?!?
“就算如此,也輪不到傅小官來教訓他!寧大人,彗親王府的臉面重要還是傅小官的命重要?”
寧玉春沉默了很久。
上京彗親王虞臨是個特殊的存在。
作為先皇最小的兒子,他深得太后喜愛。按照規(guī)矩,太子登基之前,作為親王的虞臨本應該被分封去他的領地,可太后卻改了這一規(guī)矩,理由是多個孩子在上京,她的心里會愉快一些。
彗親王本也守著規(guī)矩,可他的三子虞景梵卻沒有規(guī)矩。
按照當初秦墨文的說法,這虞景梵死一千次也不足惜,可是因為彗親王的原因,他非但沒有受到懲罰,反而變本加厲。
南北兩衙關于虞景梵的案底至少有二十三起,其中十八起為強搶民女,三起為當街打死人,剩下兩起也是致人傷殘。
寧家不是上京六大門閥,雖然家主而今貴為太傅,可若是和彗親王府杠上,卻毫無神算。
所以彗親王派了世子前來,不是為三王子說情,僅僅就是盯著寧玉春,禁止他派出南北兩衙捕快壞了彗親王的事。
而今三王子已被抬入了彗親王府,在來府尹衙門之前,世子虞樂去看了一眼,生死未知,父親的臉上是從未見過的憤怒。
那么這事兒自然就是不死不休!
“傅小官深得陛下喜歡?!?
“那又如何?傅小官死了陛下總不可能將他弟弟下了詔獄吧,再說太后娘娘的身子骨還很好,前些日子父親帶我入宮去看過,一頓飯還能吃下大半碗米飯。”
“九公主殿下可能喜歡他?!?
虞樂揚了揚眉頭,“天下少年多了,有名的才子也多了,他們之間并無婚約,那么就算是九公主殿下對傅小官有意,傅小官死了她最多也就是悲傷一陣子,你說我說的對嗎?”
“你或許說的對……”寧玉春站了起來,“可我卻必須做點什么。”
虞樂皺起了眉頭,也站了起來,“收尸可以,阻擋不行,就像年前青鸞巷清風細雨樓的故事那樣?!?
“如果我非要阻擋呢?”
虞樂沉默兩息,寧太傅從外面走了進來。
“坐下!”
……
蝶儀宮后花園的梅園里。
五皇子虞問道眉間緊鎖,尚貴妃卻淡然的在賞著一樹燦爛的梅花。
“再不去,兒臣怕來不及了。”
“金陵冬日的陽光并不多,你看這梅花,是不是更加嬌艷?”
“母后……”
“一般殺人都喜歡在雨天或者黑夜,因為這樣殺人顯得低調一些,我倒是佩服彗親王,他居然選擇在這樣的充滿陽光的時候殺人,這就殺得有些詩情畫意了……”
尚貴妃轉過身,看向虞問道:“你以為他會敗亡?”
“那四百鐵騎是彗親王府按照軍制所訓練,單憑傅小官和那個叫蘇蘇的姑娘,他們擋不?。 ?
“誰告訴你就只有他們兩人?”
“……還有誰?”
“你太小看道院了。”尚貴妃轉身從梅樹上摘下了一朵梅,“道院亂世出觀,這是道院千年來的規(guī)矩。而今看來這亂世確實就要到了,既然道院選擇了傅小官,道院的觀主大人就不會允許傅小官死?!?
“娘不是不讓你去救傅小官,而是想看看,看看道院究竟派出了多少弟子,也想看看彗親王如何收拾后面的殘局。太后不是護著他嗎?他若不做出點驚天動地的事,還真沒辦法讓他滾出上京!”
“你去金陵府尹衙門瞧瞧,記住,就是瞧瞧,什么話也別說,什么話也別問。”
……
十里長街五里血!
蘇蘇和傅小官二人浴血奮戰(zhàn),四百鐵騎居然被他們二人活生生斬去一半!
此刻二人渾身都是鮮血,有自己的,但更多的是敵人的。
傅小官此刻雙眼已經赤紅,但他依然盡量的讓自己保持冷靜,讓剩下的每一分力量都能夠用在最關鍵的地方。
蘇蘇那張精致的臉蛋上布滿了汗珠兒,在陽光下散發(fā)著璀璨的光芒。
“你說……我們會不會死在這???”
“放心,有我在,你死不了!”
蘇蘇咯咯咯的笑了起來,心想你個練武沒入門的家伙居然也敢口吐狂。
不過這家伙也頗為厲害,居然也殺了不少人,而且還不帶眨眼的。
對面的騎兵沒有給他們留下喘息的機會,剩下的兩百騎在長街再次發(fā)起了沖鋒!
疾馳而來的馬蹄聲,仿佛死神擂響的戰(zhàn)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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