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來還沒幾日,是真打算去瑤縣拜訪你的,只是想著你上任也沒多久,肯定有許多破事要處理,尋思著至年底時候去看看你……過年要不要回上京?”
燕熙文一聲嘆息,“今年恐怕是回不去了,你可別說確實(shí)有很多破事,前任知縣余廉被押解去了上京,他那師爺居然死了,這段時間我詳細(xì)核查了瑤縣的庫銀和庫糧——特么的居然只剩下三千二百多兩銀子和不足百石存糧!”
傅小官驚訝的看向燕熙文,那可是一個縣啊,怎么才這么一點(diǎn)?余廉那貨敢貪墨得如此厲害?
“不信是吧?我也不信??!我的師爺是家里帶來的,他把賬簿徹底的核算過之后,告訴了我一個更特么離譜的消息!”燕熙文此刻狠得咬牙切齒,眼里仿佛有兩團(tuán)火要冒出。
“什么消息?”
“呵呵,這稅銀,都特么的征收到了兩年以后了!”
傅小官忽然想起了曾經(jīng)看過的一部電影,那電影名字叫讓子彈飛一會,頗有些相似之處。
他笑了起來,比之鵝城,這瑤縣好略好一點(diǎn)。
“你還笑,看我笑話是吧?”燕熙文瞪了傅小官一眼,然后一聲長嘆,“我本一番壯志來瑤縣,這當(dāng)頭一棍子就把我給敲懵了。當(dāng)初離開上京之前,家父家祖都和我講過所有的可能,這其實(shí)是他們預(yù)料到的可能之一,我本以為我也有這心里準(zhǔn)備,但切實(shí)知道了之后,不瞞你說,我特么的真的很生氣!”
“你說余廉這廝這官是怎么當(dāng)?shù)模楷幙h地里位置并不差,這些年也無災(zāi)無害,他究竟是怎么把銀庫和糧庫給折騰空的?他究竟貪墨了多少銀子?我已上書給了父親,這廝,殺千刀也難以平我心頭之恨!”
傅小官淡定的為燕熙文斟上茶,對于此事他可沒燕熙文那般憤慨。
燕熙文一直生活在上京,燕府本就是上京第一門閥,而他呢,也是上京第一才子,官場里的那些破事估摸著他認(rèn)識的也不深刻,或者說因?yàn)樽嫔系谋佑?,他根本沒有切身的體會。
這次躊躇滿志的來瑤縣上任,所想的是如他父輩那般,在此能夠有一番作為,創(chuàng)出一番偉業(yè),然后升官,直到入廟堂之上。哪怕臨行時候父親有對他說過種種可能,但他還是沒有想到真會如此。
所以,這位也才十七八歲的知縣大人,被這迎頭一棒給打懵圈了,這才明白世間險惡,自己終究還是太稚嫩了一些。
“我估計(jì)那些糧食流向了黃河兩道?!?
“是啊,短短的三個月時間里,包括朝廷下發(fā)的賑災(zāi)糧食共計(jì)十萬石,全部流向了黃河兩道,尤其是寧州?!?
“那所回銀兩呢?”
燕熙文雙手一攤:“屁的銀兩,沒賬,根本不知道那些銀子去了哪里?!?
“這事兒……只有你父親他們才能處理,你呢,就將這里的事如實(shí)上奏即可?!?
燕熙文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合上眼搖了搖頭,“家里派了人過來,叫我不要提起這里的事,送來了十萬兩銀票,說是有人用這些銀子來買這處的太平?!?
傅小官對這給錢消災(zāi)的事并不太驚訝,他驚訝的是燕熙文為何告訴他這事。
“我要糧食,你是大地主,只有找你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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