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被安頓在殿后耳房,翠嬤嬤將她們帶到地方,便喜滋滋地回去向陛下報喜,讓她們自己收拾。
南雪音一人獨占一間,站在房中,打量了一圈。
“咚!”
突然,隔壁傳來重重的砸門聲。
按照蕭攸瀾的意思,含桃與玲瑯是留下來服侍人的,地位稍微差了一截,因此她們得合住一間。
含桃心有不忿,用力推開門,譏諷出聲:“有的人吶,平日里就喜歡裝腔作勢,冷著臉,端一副主子的款兒,這下怕不是真以為自己要飛上枝頭做鳳凰了。”
玲瑯接話:“不能吧,就……就是個通房呀,連最末的奉儀都不算呢?!?
含桃就笑了:“是呀,你也知道,就是個通房?!?
她扯著嗓子,明顯是沖著南雪音這邊,拔高了音量,“就沒比尋常宮女強多少,能不能侍寢都未必呢,別得意得太早!”
南雪音連眼皮都沒掀一下。
解決她們不過彈下手指頭的事兒,就算弄死了,也查不到她頭上。
不過南雪音這樣頂尖的殺手,除了端王,其他人要她出手,不花大價錢是不成的。
她們兩個?還不夠格。
當下,南雪音的當務之急,是盡快打消太子心中的疑慮。
她在窗下梳妝臺前坐了,望向鏡中,這是豆蔻的臉,少女面龐秀雅柔潤,十分耐看又令人舒服的長相,唯一顯得突兀的是那雙眼睛,因為這是易容最難改變的地方,南雪音的雙眼實在太過清洌,像她殺人時用的刀刃。
南雪音瞇起眸子,眼底的鋒利便淡去一些。
倏然,她有了主意。
晚些時候,翠嬤嬤從皇帝那兒回來了。
一來,便直奔南雪音房中。
“太子殿下忙了一整天,這會兒天色已晚,豆蔻,你快端個茶水點心,去瞧瞧殿下!”
南雪音卻道:“嬤嬤,我去不成了。我來了癸水?!?
翠嬤嬤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什么?!”
打眼一看,房中靜坐的少女臉頰蒼白,連唇瓣都沒什么血色。
這話,只怕是真的!
含桃與玲瑯聽到動靜,立馬湊到門外來看熱鬧。
南雪音眼角余光瞥見她們,又道:“我是剛才更衣時見了紅才知道來了癸水。嬤嬤,我也一心想要服侍太子殿下,可如今這樣,只怕是要擾了殿下的興致?!?
翠嬤嬤恨鐵不成鋼地剜了她一眼。
什么時候來癸水不好,偏偏是今天!
轉念一想,也幸好她自個兒說了,否則真急頭白臉地去太子殿下床上,興致濃時一摸一手的血……到時候別說她了,連翠嬤嬤也是要受重罰的。
含桃笑得幸災樂禍,往前走了一步,“嬤嬤,我沒來癸水,要不,就讓我去伺候殿下吧!”
翠嬤嬤皺起眉頭,“你?”
含桃趕忙道:“今日殿下對著我這雙手瞧了好一會兒呢!他定是喜歡我的呀?!?
翠嬤嬤卻覺得未必。
要是真喜歡,當時太子殿下開口第一句說的就該是“含桃留下”。
“哎呀,嬤嬤,”含桃見嬤嬤猶豫,忙牽住了她的手使勁撒嬌,“殿下若是對我一點兒意思沒有,最后也不會留下我了呀。我平日學得最認真了,宮里嬤嬤們都夸我呢!我相信,待會兒過去了好好表現(xiàn),殿下一定會讓我侍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