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態(tài)度疏離,-->>仿佛看本宮一眼都臟了他的眼睛?!?
“回到宮里,連那些下賤的婢女都敢對本宮竊竊私語!”
“而你,顧云琰。”
“本宮青梅竹馬的未婚夫,生怕本宮逼你履行婚姻,讓你家族蒙羞,迫不及待地登門羞辱本宮?!?
晏九黎眼神冷厲,如煞神附體,“顧云琰,你以為本宮還是當(dāng)初那個年幼無知、善解人意的晏九黎?”
伴隨著這句話落音,她猛地抬腳踹向他胸腹。
砰!
顧云琰身體如斷了線的風(fēng)箏飛了出去,隨即重重摔在地上,吐出一口血,蜷縮在地上無法動彈。
“云琰!”焦灼驚怒的聲音響起,一個盛裝打扮的女子疾步而來,轉(zhuǎn)眼跨進(jìn)門檻,震驚地看著蜷縮在地上的男人,“云琰!”
女子身后跟著浩浩蕩蕩數(shù)名嬤嬤和宮女。
進(jìn)屋看到屋里一幕,眾人不約而同地大吃一驚,當(dāng)先的嬤嬤臉色驟變,冷冷看向晏九黎:“七公主,你瘋了?”
對,她是瘋了。
是他們所有人一起將她逼瘋的。
晏九黎看著鏡子里自己狀若瘋癲的姿態(tài),深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頭翻涌而上的戾氣。
“七妹,我知道你心有怨氣,可這不是你動手的理由。”六公主晏寶瑜站起身,憤恨而厭惡地看著晏九黎,“云琰現(xiàn)在是我的未婚夫,你就算不甘心也無濟(jì)于事,這是皇上下的旨,太后同意了的!”
晏九黎偏過頭,冷冷一笑:“你的未婚夫你盡管拿去,一個賤人罷了,你以為他是什么香餑餑嗎?”
晏寶瑜氣急:“你——”
“公主?!币髬邒卟煊X到事態(tài)反常,連忙勸阻晏寶瑜,“顧侯爺傷勢有點重,還是先把他帶回去找大夫看看吧?!?
晏寶瑜臉色難看:“她把云琰打成這個樣子,難道就這么算了?”
“奴婢不是這個意思——”
“小元子。”晏寶瑜命令,“你帶人把顧侯爺送回侯府,告訴侯府老夫人,就說云琰是被晏九黎打成重傷,本宮定會為他討一個公道!”
“是?!?
小元子把幾個護(hù)衛(wèi)叫進(jìn)來,試圖把顧云琰從地上扶起來,然而護(hù)衛(wèi)剛要動上一下,顧云琰就疼得呻吟出聲。
晏寶瑜頓時大驚,蹲下身詢問:“云琰,你怎么樣?”
顧云琰咳出一口血,聲音嘶啞而痛苦:“我……骨頭像是斷了……”
骨頭斷了?
晏寶瑜不敢相信,轉(zhuǎn)頭厲聲吩咐:“進(jìn)宮請?zhí)t(yī),立刻馬上!”
“是!”
晏寶瑜臉色鐵青,站起身指著晏九黎:“把她拿下!”
“公主且慢?!币髬邒哌B忙阻止,并低聲在她耳畔提醒,“七公主好像會武?!?
晏寶瑜一凜,這才意識到反常。
她轉(zhuǎn)頭看向重傷倒地的顧云琰,垂在身側(cè)的手緩緩攥緊,顧云琰好歹是個武將,就算多年沒上戰(zhàn)場,也是個成年練過武的成年男子。
晏九黎竟然能把他傷成這樣?
晏寶瑜轉(zhuǎn)頭看向晏九黎,眼底色澤陰冷而審視:“你學(xué)過武?誰教你的?”
晏九黎不發(fā)一語地站在鏡子前,眉眼間像是籠罩著一層冰霜,透著刺骨的寒意。
從昨日回皇城到住進(jìn)鳳陽宮,一天一夜所受的待遇,讓她深刻地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連宮里的婢女都看不起她這個為質(zhì)歸來的公主,三五成群聚在一起竊竊私語,說她已不潔,說她是女人的恥辱,說她是皇族的污點,說太后和皇帝都厭棄了她。
沒有人還記得七年前是她力挽狂瀾,以一己之身化解了兩國的戰(zhàn)爭。
沒有人記得當(dāng)初求她去西陵時,那些人感恩戴德的嘴臉。
沒有人記得當(dāng)初簽訂停戰(zhàn)協(xié)議時,將士們感激而又愧疚的眼神。
什么高高在上的公主?什么為國為民的胸懷?
他們在皇城穿著錦衣華服,吃著珍饈御膳,出入前呼后擁,好不風(fēng)光,自然看不起她這個骯臟而又卑微的質(zhì)子公主。
可是她既然回來了,就絕不會再把命運交給旁人主宰。
“晏九黎,我在問你話!”晏寶瑜厲聲開口,表情倨傲而鄙夷,“一個在敵國被千人騎萬人枕的賤人,真好意思回來,你以為你是齊國的功臣?笑話,不過是哄著你玩罷了,本公主要是你,早就找個地方一頭撞死——”
啪!
一記狠厲的耳光扇到她臉上,晏九黎薅著她的頭發(fā),粗暴地把她拽到柱子旁:“你現(xiàn)在就可以一頭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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