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鴻想也不想,道:“你快稟報吧!要是天大的事兒,能轉(zhuǎn)移殿下的注意力也好,他去忙別的事,也就不會繼續(xù)在這兒跪著了?!?
束遇一琢磨,也是這么個道理!
于是大步走上前去,道:“殿下,前幾日剛押進(jìn)奉都的王庸,近日關(guān)押在大理寺獄中,今日被一個獄吏給殺了。”
蕭攸瀾眼皮都沒掀一下。
“說來也是好笑,”束遇像是想哄一哄太子開心,“那個獄吏殺了人,卻想逃脫罪責(zé),居然用女人的聲音喊我束大人。我當(dāng)時就指責(zé)了他,太不堅定了!”
他又小聲嘟噥:“不過,他那個女人的聲音,倒是挺像豆蔻的呢?!?
聽到那個名字,蕭攸瀾倏然側(cè)目,目光落到他的身上。
見他有反應(yīng),束遇蹲了下來,繼續(xù)道:“說起來,這個王庸就是端王養(yǎng)來斂財?shù)囊粭l狗,我估計這回王庸的死,跟端王脫不了干系。”
說著,束遇突發(fā)奇想,有了一個大膽的推測,“哎,殿下,你還記不記得?魏詹事講過端王身邊養(yǎng)了個神秘殺手,據(jù)說很擅長易容術(shù),男女都可以假裝,你說,那個獄吏,有沒有可能就是那殺手假裝的?”
蕭攸瀾心中某處松動了一下。
“不過這事也說不準(zhǔn)……”束遇很快打消了自己的猜想,看見蕭攸瀾忽然站起身來,不由一驚,“殿下?”
蕭攸瀾卻已大步離開,“去大理寺獄!”
其實他一直都在思索整件事。
如果真的是父皇或是祖母太后把豆蔻藏起來,這件事不可能做得這樣滴水不漏,何況,他們要為他挑選合適的太子妃,一定會讓豆蔻留在他身邊穩(wěn)住他,怎么可能莫名其妙突然就動手藏人?
豆蔻是憑空消失的,在今天早上之前,沒有任何人察覺出她的行蹤。
蕭攸瀾不受控制地想起她的那雙眼睛,她筋骨分明而有力的手臂線條,以及她在紫微大街為他擋下的驢車。
她的身上總是雜糅著兩種特質(zhì),一邊是風(fēng)情、狡黠,像毛發(fā)光滑漂亮的小狐貍,一邊又是清冷、凜冽,好似破開風(fēng)雪利落刺來的長劍。
一個蕭攸瀾不想承認(rèn),卻又總是盤桓在腦中的猜想是:她或許真的是蕭鳴玉派過來,安插在他身邊的細(xì)作。
她突然消失,是因為王庸被抓,蕭鳴玉擔(dān)心咬出自己,因此另派她去獄中殺人。
可是剛才束遇說,殺人者并沒有逃走,還喊他“束大人”。
蕭鳴玉沒有接應(yīng)她嗎?
她是想要回到東宮他的身邊嗎?
……
許多的疑問,他沒辦法自問自答。
他必須盡快趕到大理寺獄,見到她。
他要她親口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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