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攸瀾覺得,他好像看到了她的身影,可是一錯眼,又什么都沒有了。
束遇滿頭大汗地挨過來,“殿下,滿城都找遍了,沒有啊!咱們就差把奉都翻過來了!”
他想不明白,“就這么個小姑娘,會藏到哪里去呢?”
蕭攸瀾唇線緊繃,神色嚴(yán)峻得不可思議。
束遇大膽推測:“你說,會不會是陛下或者太后娘娘把她藏起來了?我聽說他們最近從世家里邊挑了幾個好的,想給你做太子妃,還打算讓豆蔻去教教她們怎么取悅你……”
蕭攸瀾一愣,看向他。
束遇愕然,“殿下,你不知道這回事?”
蕭攸瀾當(dāng)然不知道。
束遇嘆了口氣,“看來,一定是豆蔻知道了這件事,她喜歡你,不想你有其他女人,可是又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和陛下、太后娘娘鬧翻,所以只能一個人默默承受。最后,她拼命地想要為你、為你們的愛情做些什么,因此找到了陛下和太后娘娘。她一定是想成為你的太子妃,和你長相廝守??墒潜菹潞吞竽锬镉X得她身份不高,不肯同意,還把她藏了起來?!?
越說,束遇越覺得自己找到了真相,感動得嗓音都帶了哽咽,“不然,這么大個人,怎么可能憑空消失?她又不是什么殺手暗衛(wèi),就是個弱女子而已!”
蕭攸瀾目光冰冷,策馬掉頭。
束遇抹了把眼淚,問:“殿下,去哪?”
蕭攸瀾臉色沉郁,“進(jìn)宮!”
-
另一邊。
南雪音成功進(jìn)入了大理寺獄。
此處主要關(guān)押收禁中央的犯罪官吏,還有外地押至奉都的重犯,王庸進(jìn)都之后,便是被關(guān)押在這兒。
因為來這兒的罪犯革職之前的官職不低,因此不同于其他監(jiān)獄,此處的待遇相當(dāng)不錯。
南雪音不知道王庸被關(guān)押在哪兒,交接工作后,她發(fā)現(xiàn)自己所負(fù)責(zé)的區(qū)域并不包括關(guān)押王庸的牢房。
仔細(xì)想想也并不奇怪,周率職位不高,是再尋常不過的獄吏,類似王庸這樣的重犯,自然是交給更高階的獄吏看管。
南雪音并不著急,等巡視結(jié)束,獄吏們湊在一起說閑話。
男人們湊在一起,先有人說花樓里這兩天新來了幾個伎女,一個賽一個的白嫩,聽說有一個十六歲,還沒開苞,過個兩天第一晚拿來拍賣,誰出價高誰能破瓜。
又有人說給自家兒子請了個教書先生,想讓他好好念書光耀門楣,今后用不著跟自己一樣這么辛苦。
“就是這束脩花了一大筆銀子,請完了教書先生,這些年辛辛苦苦攢的銀子算是白攢了?!?
一個直拍大腿,“這銀子花的值,你就偷著樂吧!哪像我,我是攢了銀子也沒地方用啊!我家婆娘那個不爭氣的,生了三個,三個都是女兒,我老李家怕是要絕后了?!?
另一個調(diào)侃:“我家生了兩胎,兩胎都是兒子,要不我去跟你婆娘睡一晚,生了兒子歸你?”
一幫人嘻嘻哈哈笑成一團(tuán)。
南雪音也跟著笑,隨口說了句:“只要兒子用功就行,那銀子就不算白花,不過你可得仔細(xì)盯著,別讓你兒子學(xué)壞了,要是你爺倆在這兒重逢,那可真是要了命了?!?
眾人笑著點頭,“周率這話說得在理!”
很快,有個方臉的漢子感慨:“前兩天剛押進(jìn)來的不就是嗎,都說是少年神童,當(dāng)初都夸他孝順。誰知道就是這么個人,貪了那么大一筆銀子,連陛下都震怒了?!?
南雪音沒說話。
>gt;方臉漢子對她道:“當(dāng)時你不在,都說他貪的銀子整整齊齊碼在家里,堆了整整十間房,他每天就睡在銀子堆成的床上?!?
南雪音露出愕然之色,“真是奇了!這究竟是什么神人?”
方臉漢子指了一個方向,“原本都做到了蓮州別駕,要不是出了這檔子事,說不定將來……”
“一幫蠢貨!”
獄吏頭兒走上前來,沒好氣罵道:“朝廷要犯也是你們能隨便議論的?腦袋不要了是不是?!”
眾人訕訕,四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