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小的房間,一眼就可以看全了。
站在門外,看見床上靜靜放置著一套衣裙,是昨天她穿的那一套。
他往里走,又看見梳妝臺上整齊擺放著首飾,什么青白玉釵,什么白玉蘭珠花,什么翠玉珠花,全都在,甚至連宗太后贈送的翠玉鐲子都在。
可是除了這些之外,房中空空蕩蕩,安安靜靜。
她不在。
真的不在。
蕭攸瀾嘴唇翕動,似乎想要問什么。
“殿下!”飛鴻緊趕慢趕,終于追了過來。
他往里一看,卻見太子孤身一人,站在梳妝臺前。
他出來匆忙,頭發(fā)都沒來得及束,這會兒隨意散在后背,平日的矜貴、規(guī)矩消失殆盡了,半掩的窗外有幾縷日光照進來,落在他身上,顯得頹然而又寂寥。
“殿下……”飛鴻喚他,想要安慰一下說沒事的。
“去找?!笔捸鼮懞鋈婚_口。
他轉頭,看向了門外。
對上他的視線,飛鴻結結實實地怔住了。
太子的眼睛慘紅一片,像是悲傷又像是無助。
他說:“去找她?!?
加重了音量,“去找她!”
-
角園。
事情緊迫,南雪音與蕭鳴玉、烏墜連夜商量了一個計劃出來,一商定好,南雪音便要動身。
她和烏墜并肩走出書房時,天色微明,南雪音想起蕭攸瀾。
這個點,他早已經(jīng)起了,大概也已經(jīng)去上朝了。
不知道他多久會發(fā)現(xiàn)“豆蔻”不見了,發(fā)現(xiàn)之后,他又會是什么樣的反應。
“姐姐?”
南雪音回頭。
花憐鶯從側院過來,滿臉驚訝地問:“你怎么回來了?這個時辰,你不是應該正在東宮陪伴太子嗎?”
南雪音簡意賅:“有別的任務,所以就回來了。”
花憐鶯往前走急走了兩步,“那忙完了這個任務,姐姐你還會回去嗎?”
“回去?”
南雪音重復說了一遍,“沒記錯的話,我是端王府的人吧。什么叫我回去東宮?”
花憐鶯一愣。
“還有,”南雪音瞇了瞇眼,“花憐鶯,你就這么擔心我回來?”
花憐鶯擠出笑臉,“姐姐你誤會我了,見到你回來,我很開心的?!?
她走上前來,姿態(tài)親昵地來摟南雪音的手臂,南雪音面無表情側身避開。
她的笑意短暫地僵硬一會兒,很快又恢復如初,軟聲軟語道:“是這樣的,最近晏家姑娘時不時會來角園,我只是擔心姐姐見到她,會不高興?!?
晏家姑娘,晏稚容?
“晏家勢大,若是能娶了這位晏小姐,王爺今后角逐皇位,也未為不可,”花憐鶯觀察著南雪音的表情,嘆口氣,“姐姐,你可千萬不要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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