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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夏至的一番話,夏秀才的腦海中突然閃現(xiàn)出田老頭和田老太太王氏的影相。這讓他心中百感交集。雖然本能地想要維護(hù)老丈人和老丈母娘,因為那是田氏的生身父母,但是閨女的話其實……嗯。夏秀才把這些字自動屏蔽了。
“十六,那是你姥姥姥爺……”夏秀才最終還是不輕不重地說了夏至一句,語氣中微微帶著些責(zé)備的意味。但除了責(zé)備之外,似乎還有些別的什么,就是夏秀才自己一時也說不清楚。
夏至卻瞧出來,夏秀才其實是被她給說動了。但不知道是田氏積威太重還是什么別的緣故,夏秀才還是沒什么底線地維護(hù)著田家。
他應(yīng)該維護(hù)的不是田家,而是田氏吧。
看了一眼夏秀才,夏至只得把話說完全說明白?!暗闶切悴?,文章道理你肯定比我更明白……”她拿夏橋娶閣老女兒這件不可能的事例子,目的只有一個。
用二百兩銀子給田大寶娶媳婦這件事不合情理,而且非??尚?。
夏秀才自家都不會做這樣不合情理的事,那為什么還要拿錢出來支持田家的異想天開。
那可是二百兩銀子啊。夏秀才并沒有這個能力,田家也并不真的需要這么多錢。他們不過是借著給田大寶娶媳婦這個由頭從夏秀才身上榨取盡可能多的錢財。
這簡直就是……夏至看了一眼夏秀才,緩緩地卻又無比清晰地說出了那兩個字:“訛詐”。沒錯,從一開始,夏至就認(rèn)為這是田家在訛詐夏秀才,而夏秀才竟然絲毫不反抗。
“爹,你既然連小生意賺多少錢都知道,不會不知道娶親的花銷吧。就算是田大寶要用的多一些,二百兩也太過分了!”
小黑魚兒就哼了一聲,怒氣沖沖地瞪著夏秀才。不是夏至攔著他,他跟夏秀才說話可不會這么客氣。
夏秀才看看夏至,又看看小黑魚兒。兩個孩子的眼睛都黑白分明,那種干干凈凈的,帶著怒氣的眼神,讓他很不自在。夏秀才躲避著夏至和小黑魚兒的眼神。
但兩個孩子顯然不打算放過他。
最后,夏秀才實在招架不住,只得期期艾艾地說了實話:“我、我也知道。哎,以前不明白,現(xiàn)在還能不明白嗎。他們、他們也是沒有辦法……”
這些年,田家已經(jīng)斷斷續(xù)續(xù)地從他這里榨取了不少的錢財,但要說大宗的卻是不多的幾次。田家以后也沒有別的大事了。如果他們不借著這個機(jī)會多要些錢,以后恐怕就沒有拿得出手的理由開口了。
“……也就這一回了。十六,你當(dāng)時沒在場。你是不知道。你姥姥和姥爺都要給我下跪了。他們說就這一回,以后再也不刮連咱們。他們就大寶這一個孫子。要是不能看著他娶妻生子,到死眼睛都閉不上。你娘當(dāng)時……”
說到這里,夏秀才就說不下去了。他頓了頓,略恢復(fù)了一會這才清了清嗓子,又說;“這是最后一回了。以前那么多事情都過來了,咱就再幫這一回。”
夏秀才是打定主意要幫田家。
“爹,你相信這是最后一回。這樣的話,他們以前難道沒說過?”夏至都沒力氣跟夏秀才生氣了,她很無奈地看著夏秀才。
夏秀才支支吾吾的,最后似乎是下了什么決心:“這就是最后一回了。幫了這一回,以后,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