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大姑趕忙就接了話茬,很關切地問是誰給五月說的是哪一家。
夏二叔就撇了撇嘴,似乎有些看不上,又似乎有些驕傲:“就是監(jiān)生老爺家里的一個侄子,比監(jiān)生老爺身份都高,是府城里啥御史的那個田家的大少爺,和我們五月年貌相當,說已經(jīng)是個秀才,再考就是舉人老爺,往后跟他祖上一樣,那也是做大官的?!?
“是巡鹽御史。”夏二叔就有些不耐煩地糾正夏二嬸,“還啥御史,讓你這么一說,把好端端的一個大官都說成啥了。”
“對,是巡鹽御史。”夏二嬸訕笑了兩下,“那可是老大老有錢的官了,家里的銀子都堆成山……”
夏大姑就覺得這個話說的太懸,但她還是問了一句:“這么好的后生,二哥二嫂答應了嗎?”
“沒答應,我們哪能答應呢。”夏二嬸蝎蝎螫螫的,“人我們還沒見到,總得人物能配的上我們五月。她大姑,你看看我們五月長的周正不周正?!?
夏大姑笑著看了五月兩眼:“咱們五月是長的挺好看。”
“你看,她大姑都這么說了不是。咱五月在村里也是頭牌人,到了府城里,也不比人差。田家家里是好,可家里好的人多咧。我們還得看看后生家的人品啥的。她大姑,你說對不對?”
夏大姑就知道,方才這些話應該是不盡不實的。她當然不會揭穿,只順著夏二叔和夏二嬸的話說。
兩家都這么說了,那么就誰都不會再提長生和五月的事。郭姑父方才提這個話頭,就是為了這個目的。
目的達到,郭姑父心里高興,也說五月這小姑娘好,婆家要仔細的挑揀:“讓她大姑也幫著踅摸踅摸。就是怕沒有監(jiān)生老爺那邊給找的好。我和她大姑認識的都是小生意人,怕二哥二嫂看不上眼?!?
夏二嬸啃著排骨,一張嘴油乎乎的:“五月的親事,最后還是得落在監(jiān)生老爺身上。往后七月就不好說了,得看監(jiān)生老爺上哪兒做官?!?
郭姑父就哎呦了一聲,又向夏二叔敬酒:“五月和七月,那不得都找個官?!”
夏二叔就很得意,但還要故意謙虛,只是謙虛的不是很到位,嘴角幾乎都要咧到耳朵根子去了?!罢f不了那么老遠,我們臺子都給她們搭好了。就看她們倆自己個的福氣?!?
一頓飯吃完,大家都很歡喜。就將飯桌都撤了,又擺上茶水瓜子點心來,都挪到東屋里說話。
夏秀才并沒有忘記夏至的囑咐,他早就問過了夏老爺子和夏老太太的安好,這個時候就跟夏二叔提起了夏楊的事。
“我做大哥的說話你不要不愛聽。爹和娘都是上了歲數(shù)的人。小楊年紀小,還是應該跟著他娘?!?
夏二叔喝多了酒,就含含糊糊地應承:“過兩天,過兩天就讓人把小楊接來?!?
他應承了,夏二嬸就不樂意了?!拔抑杜匾飧艺f了,讓我空身兒一個人來,好好照顧監(jiān)生奶奶。你們都跟來了,人家也沒說啥。我再帶個小楊,那像啥樣!”
似乎有什么了不得的秘密給說漏了!
(未完待續(xù)。)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