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各自當事人以及親屬都到了,那我們就開始吧。”調解員的面色嚴肅,將劉大劉二的證詞分發(fā)給了各位。
“這些是嫌疑人劉大劉二在審訊室內的供詞,上面詳細地說明了,他們就是受姜云濤姜超父子的雇傭,在今天早晨七點四十分打算對姜平所乘車輛進行沖撞,并在之后采用無賴手法拖延姜平參與省競賽時間?!?
“再加上姜平同學在本次省競賽中獲得名次為全省第一,已經與金陵大學簽訂合約,保送金陵大學?!?
“我們完全可以判斷,這場蓄謀沖撞,明顯的違反了治安管理法!”
“同時姜云濤姜超父子存在雇傭劉大劉二關系,對社會造成嚴重不良影響,罪加一等!”
“你們各自都沒有意見吧?”調解員目光如炬,看向姜家這邊。
一般來講,都是嫌疑人一方有意見。
果不其然,話音剛落,姜家人就猛地站起。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柳如霜氣得面色通紅,端莊神色再也不見,而是一個蠻橫到極致的中年婦女。
“我老公可是姜家家主!姜氏集團的首席董事!”
“怎么會做出雇傭下三爛小混混的行為?”
“絕對是這兩個下三爛的混混誣陷我老公!”
“還有我家超超,他可是我從小養(yǎng)到大的,連一只螞蟻都不舍得踩死的好孩子!怎么會和我老公一起去雇傭混混做事?”
柳如霜在桌子上瘋狂地輸出,把自己能想到的反駁口徑全都拋了出來。
姜平聽到柳如霜說姜超連一只螞蟻都不舍得踩死的時候冷笑一聲。
確實,連一只螞蟻都舍不得踩死,舍得讓校霸小弟霸凌我三年。
這聲冷笑在調解室內顯得尤為明顯,姜家眾人都瞪著姜平,對他發(fā)出了像是要殺人的視線。
姜平自然不怕他們,冷眼對視回去。
調解員看著這針鋒相對的一幕,就當作沒看見,轉而掏出了另外一份文件。
“這是我們從網絡上調取的銀行轉賬記錄與聊天信息。”
調解員看向柳如霜,不帶感情地說,“您的丈夫姜云濤,被證實了和劉大劉二有惡性雇傭交易。”
柳如霜只感覺腦子一震,她呆呆地看著手中的文件,又回頭看了眼旁邊的姜云濤,眼神中滿是不敢置信。
“你,讓人去撞姜平?不讓他參加省競賽?”柳如霜只感覺自己喉嚨干澀得很。
姜云濤表情從始至終都沒變過,一臉桀驁不馴。
“我只是不想讓我的兒子誤入歧途罷了?!?
“手段有些激進,但,你不是也早就同意了嗎?”姜云濤忽然轉頭看向柳如霜,眼神中的深意,從未有如此清晰地被柳如霜接收到。
打壓姜平,讓他認清現實,他才愿意回到姜家!
柳如霜只感覺腦子在震顫。
可,可是,讓人來撞姜平,不讓他參加省競賽,真的沒有越界嗎?
一句不想兒子誤入歧途,真的能承擔這么大的惡行嗎?
她看向了姜平,卻發(fā)現他毫無感情地看著自己,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不,比看陌生人還不如,他在嫌惡地看著自己,就好像自己是什么臟東西一般?
柳如霜呆呆地坐回了椅子上。
姜平,不可能再回家了。
這是她剛剛從那個眼神中發(fā)現的。
姜云濤看著柳如霜此刻的表情,心中也是不屑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