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疑忌的眼神,如果那個時候柳若姒還有些懵懂,如今想起來確是無比的分明。
無需長公主的參與,只需要柳若媛的挑撥,她和榮成翰之間的隔閡就越來越深。
兩個本來應(yīng)該關(guān)系親密,但是卻隔閡日久的人之間,會發(fā)生什么事?只要看如今蘇氏和榮成翰之間的情形就知道了。
好在,今生,事情再也不會那樣發(fā)展。命運的轉(zhuǎn)變是在什么時候發(fā)生的那?,柳若姒想了想,心中就明了了。就在她和榮成翰第一次見面的那一刻,她和榮成翰的命運就改變了。
因為那次見面,將榮成翰更早地帶到了她的生命中。榮成翰對她有了更多的關(guān)注和了解,榮成翰不僅幫助她解決了柳玉江的威脅,也為兩個人之間深厚的感情和信任打下了基礎(chǔ)。雖然那個時候,她認為這是命運對她的殘忍,曾經(jīng)根本就不愿意看到榮成翰出現(xiàn)在她面前。
“還記得咱們第一次見面嗎?”柳若姒突然笑著問榮成翰。
“當然記得?!睒s成翰感覺柳若姒的手恢復(fù)了溫熱,不過依舊舍不得放開?!澳谴螄樀搅四悖憔陀浐蘖宋夷敲淳?。”
柳若姒笑,她并沒有向榮成翰解釋。如今看來,當初的事情更像是一場美麗的誤會,就讓榮成翰一直這么認為,也沒什么不好。
“現(xiàn)在想想,那反倒是……命運待我不薄?!泵\其實待人并沒有什么薄厚之分,關(guān)鍵還是人自己的選擇。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
說到底,現(xiàn)在所處的境遇,還是她和家人共同努力的結(jié)果。這家人,如今不僅僅包括柳二老爺、柳二太太和柳玉汶,還包括了榮成翰以及……,柳若姒收回手,輕輕地摸了摸肚子。
肚子里的小家伙這會又活躍了起來,伸手踢腿地向他的母親刷新存在感。
柳若姒哎呦了一聲,臉上依舊是笑著的。
“怎么這臭小子又鬧你了?!”榮成翰趕忙湊了過來。笑的神采飛揚。
夫妻倆又說了一會話,等著肚子里的小家伙安靜下去,柳若姒就略有些倦意??粗鴷r辰還早,柳若姒就打算小睡一會。
“我陪著你?!睒s成翰就倚在榻上,直到看著柳若姒睡熟了,榮成翰才輕輕地起身。
榮成翰動作很輕,并不想驚動柳若姒。但是卻驚動了靠著柳若姒打盹的波斯貓雪球。雪球從團著的身子上抬起毛茸茸的大腦袋,睜開湛藍的眼睛看向榮成翰,一面就張開了嘴。
榮成翰噓了一聲,示意雪球不要叫。
也不知道雪球看明白沒有。就見它懶懶地張開嘴打了個哈欠,就重新將頭埋在肚子上,又打起了小呼嚕,倒是沒叫。
榮成翰忍不住笑了一下,隨即就輕手輕腳地出了屋子。
榮成翰出了屋子,就叫了常嬤嬤過來吩咐讓她好生照顧柳若姒。
“我有事出去,如果回來晚了,你讓夫人不用擔心?!蛉怂也换貋?。不要叫醒她?!?
“是,侯爺?!背邒呙痛饝?yīng)了,一面又問,“要是夫人醒了不見侯爺問起來。該怎么說?”
“你只說我約了劉程劉大人?!睒s成翰想了想,就道。
劉程與榮成翰是至交好友,兩人經(jīng)常相聚,這是柳若姒知道的。常嬤嬤也就沒有再追問什么。看著榮成翰大步走了。
榮成翰出了云水居,立刻沉下了臉,一面叫心腹的小廝過來如此這般吩咐了一番。
榮成翰不僅要找劉程。還吩咐人立刻將杜興周、周滿倉等幾個心腹都找了來。幾個人在一起細細地籌劃了一番,劉程立即就去找了族叔劉侍郎,而榮成翰則往柳家跟柳二老爺秘密地商量了半晌。
有些事情,是到了該解決的時候了。
本來,榮成翰不過是想要教訓教訓韓青,讓韓青死了色膽。但是今天發(fā)生的事情,讓榮成翰改了主意。單單教訓韓青已經(jīng)不能讓他滿意,也不能夠解決問題。
長公主是皇親國戚,別人不敢動她,不代表榮成翰不敢。但是怎樣動,卻不能憑著一時血氣之勇。即便當初在北疆的時候,身為小小少年的榮成翰就早明白了這個道理,更何況是今天。
一番周密的策劃,一件驚天的禍事即將發(fā)生,但是許多人卻懵懂無知,被蒙在鼓里。
當榮成翰再次回到云水居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晚了。
“夫人那?”踏上臺階,榮成翰就問出來迎接的常嬤嬤。
“夫人還睡著,一直沒醒?!背邒呙团阈Υ鸬溃昂顮斶@些天不在家,夫人嘴上不說,心里著實是掛點的。如今侯爺回來,夫人的心落了地。”所以才會睡的這么久,這么熟。
榮成翰心中熨帖無比,就向常嬤嬤點了點頭,放輕腳步進了屋子。
榮成翰走到榻前,依舊在柳若姒身邊坐了。他也并不叫醒柳若姒,只是看著柳若姒的睡顏。柳若姒睡的臉色紅撲撲地,看著就賞心悅目。榮成翰正看的有些發(fā)癡,柳若姒卻輕輕地動了動,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唔……”柳若姒就看見了榮成翰。榮成翰還是坐在她睡前那個位置,還是差不多的姿態(tài),似乎一直坐在那里,從來就沒有離開過。
“我睡了多久,什么時辰了?”柳若姒四下看了一眼,就覺出異常來。她這一覺睡的有些久了。
“并沒睡多久。家里無事,你只管睡?!睒s成翰就道,態(tài)度無比寵溺。
“哎呀,父王說的大家一起吃晚飯,我們是不是遲了?”柳若姒突然想起來,驚呼了一聲,不顧榮成翰阻攔還是坐起身來。
看看墻角的自鳴鐘,柳若姒才明白的意識到,她這幾乎是睡了一個下晌。
“怎么不叫醒我?”柳若姒就抱怨,“咱們趕緊收拾了去給父王母妃請安,現(xiàn)在去雖晚一些,也還趕得上?!?
“不用去了?!睒s成翰就道。
“哦?”柳若姒不解地看著榮成翰。
“我說不用去了。”榮成翰就跟柳若姒解釋,“我已經(jīng)打發(fā)人去春暉堂跟父王說了,我們不過去了。”
“這樣……似乎不大好吧!”柳若姒輕聲道,一面打量著榮成翰的臉色。老王爺身子好了點兒,召集一家上下一起吃飯,他們?nèi)羰遣蝗?,老王爺該怎么想?
“沒什么不好。”榮成翰卻道,“你只管聽我的,一切都在我身上?!?
柳若姒就隱隱有些明白了。榮成翰既然這樣決定,她自然只有支持。兩人就誰也不提去春暉堂的事,只坐著閑聊,又拿出一卷書出來解悶。
很快,就有春暉堂的小丫頭過來催促,不知道榮成翰出面說了什么,就將小丫頭給打發(fā)了回去。
春暉堂,老王爺看著屋中的眾人,卻遲遲不見榮成翰和柳若姒。老王爺?shù)哪樕啬亓似饋怼?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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