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只有那么些,卻還要辦的體面。這是為難人了?!彪m然這么說,柳三太太臉上卻絲毫不見為難之色,相反,她現(xiàn)在是喜形于色。
“什么事還能難為住三嬸!”柳若姒就笑。錢少,還要體面,那就只能是表面上體面,混過大家的眼睛罷了。柳老太太確實(shí)如她所預(yù)料的那樣,對(duì)柳若娟采取了“流放”的態(tài)度。
“這還罷了,三丫頭要準(zhǔn)備嫁妝,老太太可是主動(dòng)拿了銀子出來。剛才我問二丫頭的,老太太卻只字未提?!绷驼苏Q郏拔铱窗?,老太太是不打算拿錢出來了?!?
“那就對(duì)了?!绷魥櫩烊丝煺Z,“她做下那些事,讓大家跟著沒臉,難道還要捧著她。安排她體面出嫁,她就該知恩了?!?
“以為費(fèi)盡心機(jī),能嫁進(jìn)貞定侯府去,就飛上枝頭了,家里就要捧著她,呵呵……”柳三太太冷笑,“她可打錯(cuò)了主意了。還是太年輕,經(jīng)見過的事情太少啊?!?
“我看她是腦子壞掉了。”柳若姍對(duì)柳若娟從來就沒什么好感,“還懷疑大太太不是她親娘,非說那什么海棠姨娘才是她親娘?!?
眾人都搖頭。柳若娟那天來跟柳若姒說的話,柳若姒自然沒有隱瞞柳二太太。柳三太太自然也就知道了,不過誰也沒有多嘴去告訴柳大太太。
柳大太太對(duì)柳若娟的事情,卻開始上心了起來。知道柳老太太吩咐了柳三太太為柳若娟準(zhǔn)備嫁妝,柳大太太就去找柳三太太說話,想要為柳若娟?duì)幦「喔玫呐慵?。不過,她到了柳三太太那里,就被柳三太太很不客氣地給數(shù)落了一番,最后灰溜溜地離開了。
從柳三太太這里碰壁,柳大太太還不死心,又去找柳老太太。柳老太太則更干脆,根本就不見柳大太太,讓柳大太太吃了閉門羹。
柳大太太回到自己的屋子,柳若娟正坐在榻上等她。
“娘……”見柳大太太進(jìn)門,柳若娟就站起身,一面打量柳大太太的臉色,一面詢問。
“別提了?!绷筇荒樀念j喪。
柳若娟就知道柳大太太這是碰了壁回來,沒辦成事。柳若娟臉上的笑容就收了起來,目光中有些冰冷。
“二丫頭,你別著急?!绷筇炊鴦裎苛艟?,“再怎樣,她們也要顧著些體面,不會(huì)太虧待了你?!?
“若是安排給二太太還好,可是三太太,那可是不顧什么臉面的,知道她要怎么克扣我?!绷艟昀淅涞氐馈?
“如今也爭執(zhí)不得了。”柳大太太道,柳老太太也好,柳大老爺也好,都并不站在她們這一邊?!昂么酰镞€有些私房……”柳大太太的所謂私房,如今也就是她帶進(jìn)府的那些嫁妝了。雖然不多,但好歹也是比資財(cái)。
聽到柳大太太說有私房,柳若娟的臉上頓時(shí)又露出了笑容,叫娘的時(shí)候,又有了暖意。
“原本打算……,哎,不說了。三郎那里,不用我操心的,但好歹要留一兩件,是個(gè)體面。其他的,你和你大姐姐兩個(gè)人,一人一半?!绷筇驼f道,因?yàn)橐贿呌?jì)算著自己剩下的嫁妝還有什么,就沒注意到柳若娟的臉色,因此并沒有看到柳若娟瞬間陰沉下來的臉。
自從與韓青定了親,柳若娟已經(jīng)不再像以往那般木訥,臉上的表情多了起來。
在柳大太太抬起頭來的時(shí)候,柳若娟已經(jīng)又換了一副笑臉。
“娘,大姐姐連親事還沒定下,說到嫁妝也太早了些。如今府里頭不管咱們,咱們只好自己想法子。嫁妝太少,侯府那邊怕是要怪罪,以后也不好在侯府立足。”柳若娟臉上又露出委屈的神色來,就跟柳大太太商量,“不如娘先將東西都給我,我以后自然想法子加倍還回來,還怕大姐姐成親的時(shí)候沒東西陪嫁?”
“哦……”柳大太太沒有立刻答應(yīng),看著柳若娟的目光就有些閃爍。
“娘,我都跟你說了。”柳若娟垂下眼簾,“是大姐姐要害死我,我沒辦法。如今我保住了命,還與侯府定了親,我也知足。大姐姐,終歸是我嫡親的姐姐。就像娘說的,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以后,咱們娘三個(gè)要一條心,相互扶持?!?
柳大太太就有些動(dòng)搖,但是心底又有一個(gè)聲音告訴她這樣做非常不妥。
“二丫頭,你大了,娘都有些不認(rèn)識(shí)你了似的?!绷筇従彽卣f道,“娘也一直被你瞞在鼓里那。你璋表哥跟我說,他要回老家……”
柳若娟強(qiáng)自鎮(zhèn)定,但是臉上還是不自覺地泄露了她此刻心中的不安。
天氣晴好,柳若姒看過了柳老太太,正慢慢地往回走。突然,馮建璋不知從哪里大步過來,攔在了柳若姒的面前。柳若姒沒有提防,本能地后退了兩步。常嬤嬤帶著幾個(gè)丫頭跟著柳若姒,見狀忙上前,攔在了馮建璋和柳若姒之間。
“馮大爺這是從哪里來,可是要出去,路就在那邊……”常嬤嬤指給馮建璋往外院去的路徑,擺明了讓馮建璋立刻離開。
“嬤嬤,我并沒有惡意,只是想跟三妹妹說幾句話?!瘪T建璋忙向常嬤嬤行禮,帶著些央求的意味,“只說幾句話,說完了我就走。彼此親戚,對(duì)三妹妹是無礙的?!?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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