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太太的屋子里,依舊是鴉雀無聲,沒有任何的動靜。
“大姑娘,婢子勸大姑娘一句,還是先回去吧。改天,等老太太哪天歡喜了……,何必非要現(xiàn)在……”芍藥的話,是暗示柳若媛,如今柳老太太正在氣頭上,柳若媛再怎樣,也討不到好處的。
柳若媛哭了一會,抹抹眼淚,想著也是這個道理。況且,真要讓她再站一會,她也站不住了,丟臉不說,她就沒受過這樣的苦。
“我先回去,改天給老太太來請安?!绷翩屡ど碜吡?,腳步匆忙,她得趕緊回去,跟柳大太太商量對策。
芍藥見柳若媛走了,這才再次回到柳老太太的屋里。
柳老太太正在里間屋,靠著引枕打盹兒。
“大丫頭……走了?”聽見芍藥進屋,柳老太太就睜開眼睛,問了一句。
“回老太太,大姑娘是走了?!鄙炙幟痛鸬?。
柳老太太長長地嘆了口氣。
“……這些年,太驕縱了她了!別的也還罷了,小孩子家,打打鬧鬧的。對嫡親的姊妹下狠手,還伙同了奴才們編謊話,把臉丟到客人們跟前去了!她年紀也大了,總不能總留在我跟前。往后去了人家家里,再這樣,哪個容得她!只得趁早殺殺她的性子!”
“老太太一片慈心,大姑娘總會明白的?!鄙炙幘偷馈?
柳老太太又嘆氣。
“一會,你去看看二丫頭,就說是我讓你去的。今天鄭三太太送了一匣子絹花來,你挑兩朵給二丫頭吧?!绷咸头愿郎炙?。
“是?!鄙炙幟?yīng)聲道。
“再有,”柳老太太想了想,又道,“再去二太太那里,看看三丫頭。我那剛找出來的幾匹霞影紗,你給三丫頭送兩匹過去,就說給她換紗窗的?!?
芍藥忙又答應(yīng)了一聲。兩匹霞影紗,和兩朵絹花,貴賤懸殊。柳老太太其實還是偏心的。只不過,如今柳老太太的心,是一點兒一點兒地,偏向了二房那邊了。
……
柳若姒在柳若姍的屋子里坐了半晌,就有小丫頭將柳若媛在柳老太太處吃了閉門羹的稟報了上來。柳若姒想著她出來的久了,就跟柳若姍告辭。
“……得回去了。你閑了,就過來找我玩?!?
“嗯。”柳若姍答應(yīng),送柳若姒出來,一面還忍不住跟柳若姒笑,“我就說,她這樣,老太太再寵她,可就沒天理了。如今,也該輪到她知道知道厲害??此筮€敢不敢害人,還有沒有臉皮狐媚子霸道的欺負咱們?!?
柳若姒也忍不住笑了笑。她當(dāng)時在柳大太太屋里拂袖而去,雖是實在看不下去柳大太太是非不分的護短,另一方面,也是打著主意。那幾個丫頭如何懲罰,她并不在意。柳若媛受到什么樣的處置,也并不要緊。因為她知道,這些處罰,都不能夠讓柳若媛改變。
只有,柳老太太的寵愛不再,柳若媛才會真正的顧忌。
而且,柳若姒也并沒有想要重新提起她被柳若媛推落橋的事情不放。這件事過去了,而且,是柳老太太做出的處置決定。要認真計較這件事,柳老太太心里未必就高興。
正是抱著這樣的想法,柳若姒去找了柳老太太。她只是將今天的事情仔細跟柳老太太說了,決口不提自己的事。柳老太太還沒有完全糊涂,自然能夠想明白。而且,就算柳老太太糊涂,柳若姒相信,柳老太太身邊的丫頭,或者還有金姨娘等人,都會提醒柳老太太該去想什么,怎么想。
柳三太太和她的想法也差不多,隨后也到了柳老太太跟前。柳三太太說話,越發(fā)沒了估計,大肆渲染柳若媛如何丟柳家的臉,自然少不了又告了柳大太太一狀。
這樣一來,柳若媛算是在柳老太太跟前完全失了寵了。
當(dāng)然,這個時候,沒有人能夠預(yù)料到,這件事只是一個引子,它為將來某個悲劇埋下了禍根。柳若姒此刻也無法預(yù)料得到,能夠預(yù)料此事的,或許……只有一個人。(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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